01
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到办公桌面,恰巧照到多肉一半的躯体上。这一刻,我没有急忙拉上窗帘,而是看得出神。
本来多肉是浑身透绿,叶瓣的表面是淡红色的。但是在阳光的透射下,绿色变得通透了,像一块晶莹通透的玉石,天然而高贵;淡红色的边缘也变成了红色,犹如夜晚灼灼燃烧的火把,在黑夜里随风摇摆。
仿佛我能看到多肉涌动的血液,从茎部里开始,慢慢来到叶尖,随后又回到茎部。不紧不慢,不断地循环着,我想在死亡到来之前,是永不停息的。
生命,就是如此神奇,种子今天发芽,明天成长,后天枯萎。成长一步步,或许遭遇十恶不赦的强盗——害虫,经历一番鬼门关;或再迎接狂风暴雨,雨过晴天。尽管遍体鳞伤,可我依然相信苗儿会继续抬起头,不畏惧未来任何的磨砺。
02
太阳东升西落,亘古不变的存在。我在想,太阳会不会有一天西升东落?没法想象那一天的人们是怎样的,恐怕世界颠倒,抑或世界末日才有这样的境遇,我不敢多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阳光从我的桌面跑掉了。黄昏瞬间即逝,如果没有绚丽的晚霞,没有雨后的彩虹,仅仅是单纯的夕阳,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停步瞩目,沉浸于安静而美好的一刻?
闭上眼睛,脑海中隐约浮现一幅画。远方连绵的山峰模糊交错,低矮房屋涂上一层金黄色,屋檐旁边种着几棵枯萎的老树,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几只昏鸦低空掠过,时而听到,呀呀呀......。
脑袋里,大抵印刻着那首能倒背如流的诗词画面: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03
黄昏走了,跳过河流,跃过田野,跨过山丘,无声无息,就像一缕轻风,一掠而过。
我不知道它去哪里了?山的那一边,大海的地平线,地球的另一面。夕阳消失,黑夜来临。黄昏带着寂寞走了,徒留一片孤寂,一夜冷漠。当再次日出,一如昨天,恍惚恍惚,日子就是如此,一直的重复。
人的一生就那几十年,不长亦不断,日复一日。有时候,人们自己会疑惑:我为何活在这世上?有人匆匆忙忙,有人陶然自得,有人不紧不慢。以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如今,摸黑而起,半夜而返。
九月份的天,淡蓝淡蓝,就像水洗过一样干净,连一片白云都不曾留下。盛夏消逝,秋风未起,少了一份酷热,多了一丝凉意。想起李商隐感慨的黄昏,笔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晚景虽好,可惜短暂不久留,赞美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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