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打开自己的书柜,抽出一本熟悉的书,读着其中的思想和见解,我和作者一样,就会觉得生活是一件充满疑问的事。只能用一种轻松的心情来面对,而不能一件一件都做完,我只能像一本书一样,立在尘世的某个角落,和周围的孤独者,互相用目光交流,而不是彼此握着对方的手,毫无羞涩地搂抱在一起,把他(她)拖入自己的洞穴。一本书绝不会和相领的书粘在一起,除非它们是穿着不同外套的同一本书。
生活里都是一些小事,它们和我们的气质一样,听从我们的意见。我们在自己的生活里摆弄这些意见,这些就是我们失落的灵魂。如果我们的语言是一种超出我们意见的自由东西,我们就会漠不关心,或轻或重,我们不会去称量它们,因为这没有意义,显得非常徒劳,别人也不会对此感兴趣。别人也是这样来感受我们的:一致性是不可超越的,我们无论说什么,说多少,一说出来就没有任何的神秘感,获得了一致性。我们只能在一致性的道路上走,这样,我们很容易失去自己的特色,变得平庸。就连诗人也不例外,在一致性上获得自己的坡度,可很快就平整了。
结果,最高的山峰也由于地震而崩塌下来,填平了一个大湖。
当我写下一个句子,我不知道下一个句子在哪里。我写作,是因为我需要一种和人类的说话欲望融合的欲望。我否定写作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某种偶然的自由,我为此努力摆脱所有唠叨的**,摆脱习惯和自动写作。我潜入我所知道的事物中,和它们保持着平等。和一个词讨论意义,和一个修饰词讨论化妆,和一个虚词讨论真实的内在的联系,这总会花去我许多时间,觉得时间短暂易逝不是真实的,它是一种货币,能支付我辛劳的代价。
当我试着和人们**的时候,我就会涩不住厌恶一切。所以,当我看别人**,我会开心大笑,却会在结束的一刹那,心中很难受,感觉空空的。觉得**是**者迫不得已之所为,因为苦恼,而纵情放肆的举动,这里,观众残忍地嬉笑,欢乐无比,却一无所得,无非激起了一些如肤浅的梦一般的模仿热情,他们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起哄,呼号,却一点也不想改变自己。获得了意外刺激,却从不当真,却对自己的生活更加麻木和隔阂,高兴劲一过,仍旧回到自己的套子里去,获得安稳的舒适感。
当我写下这些句子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具尸体。不是我不懂得,或者我不愿意活动,而是,当我彻底沉静下来的时候,我得为我内在的**和语言找一个出口,将我的感悟,摁在冰水之中,去接近最真实的感觉,一切都服从这样的感觉,这样,我才有信心将它们写出来,而不考虑它是否会有人喜欢,为人们的喜欢所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