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天已经到来,我春天回来的,那时还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桃花掩面,扶柳依依。空气里弥漫着新芽抽绿与泥土觉醒的芳香。阳光和煦,万物有灵,随风生长。
不想夏天也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在大脑中都搜索不出多少夏天的专属烙印,路边的无穷碧和别样红在脑海一闪而过。以及那些个燥热难耐睡不着的晚上,如今还是结束了。
前些日子,早上起来,在家门口能闻到桂花飘香,但四周环顾,没有看到桂树的影子,大抵是我闻错了。有次,我忍不住问妈是不是附近有桂花树,我好像闻到了香味,她说有啊,就在项老师家边,噢,原来是真的。噢,农历八月了。早起就可以嗅到这香味,沁人心脾,人也跟着清爽,有了一上午的激情。
对于久违的事物,就容易勾起回忆。想起了小学后操场的那颗粗大的桂花树,是学校的一大风景,每次花开季节,我们小学生都会去弄些桂花放在文具盒里,或是夹在书本中,清香扑鼻。上百年了,日渐衰老,在最后的几十年光阴陪伴了一批又一批的儿童学生,后来怕影响师生安全,几年前被砍倒了。而,学校也没有我当初那般美丽。那会花坛里有牵牛花,有美人虞……那会操场四周有很多松柏,在自然生长的草坪上我们可以翻跟头,做游戏,记得有舞蹈老师教我们弯腰,无奈只有八岁的我都不能做到,腰是有多硬。那会还有一小片沙滩,上立着几根光溜溜的长长的竹子,我们光脚爬上去,然后爽爽地滑下来。那会还有一口池塘,听取蛙声一片。我以为,村里的小学,有这般就是最好的了。如今,随着人口自然生长率的下降,村里孩子四年级就要去乡里读书了,村中学生数量减少,教师数量减少,学校也有些落败了,何种模样,不忍描述。我亦不是当年的我,只留一片记忆和一声嘘唏。
桂花也凋谢了,已经进入了九月的尾声。前几天去了一趟北方,又是干燥大风,拍打着脸庞,不过还没到抽打的时候。回来,一下火车,就感受到了闷热,但是空气中有水分,还是习惯南方的气候,皮肤不缺水。渐渐降温,又在下雨,室内就显得暖和了,加上空气里的潮湿,在农村,房间就多起了苍蝇和小飞虫,让人感觉不干净,于是扫地收拾东西,能够好点,我有那么点洁癖和强迫症。室外,是被风散落一地的枯叶,在努力没入泥土,还不忘散发出腐朽的味道;是农户散养的鸡鸭狗的排泄物与雨水混合的肮脏和异味,因为秋雨的软绵绵,力量不足。秋天毕竟是有点萧瑟的,只庆幸南方植被多是常绿阔叶林,一年四季,青绿色都是主色调,少有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生冷悲壮。另外,与之对比的是,南方的乡村早晨风光在初秋很美,那是原生态的,不加修饰的美,尤其是刚下过小雨后,云雾缭绕着山与树,空气被净化,带着丝丝凉意,却分外清爽舒适。文字已不能表达,唯有图片给大家欣赏。
秋天也留不住了,冬天在等待着上场。四时更替,自然生长,待新芽吐出又完成了一个轮回。学校的老桂树虽然生命凋亡,但谁知道它的种子是不是被风,被鸟儿带到了他处,继续枝繁叶茂,花香十里。村里学校的落没是不是也在昭示另一个学校的兴起。这么想,心中不免平静了些。完成了一个轮回,下个轮回也就开始了。而我们需要做的,顺应四时,仅仅。
来个很浅的例子:秋季主收敛,宜养阴养肺;收敛神气以储蓄能量,酸收敛,可以多食酸味菜,秋季咳嗽多发,多吃梨,白萝卜,少吃辛味,辛发散。
顺四时,才能从容不迫,淡然地看待人事物的更迭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