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柏芝,张雨绮,到春夏:童年缺爱的女孩,会长成什么样?

巴黎夜玫瑰

幸福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

当26岁的春夏,在纪录片《奇遇人生》中,大谈自己的童年阴影,以及对婚姻的不确定,和面对亲密关系的恐惧时,眼神里的敏感和细腻,令人心疼,很难想象这位看起来恬淡素朴的女孩,内心深处潜藏着许多沟壑与阴影。

但看过她的电影和文艺照,又觉得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她的眼神里有故事,也透露着悲伤。在争取电影《左耳》中黎吧啦一角时,她给原著作者饶雪漫写了四千余字的亲笔信,谈论自己叛逆的经历和充满创伤的童年。

当她还在上学前班时,被其他小朋友孤立,因为她没有爸爸,爸爸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入狱,并且死在了监狱里。为了融入集体和讨好其他小朋友,她开始从家里偷钱买好吃的东西分给小伙伴们,因为「生怕自己不这么做,他们就不喜欢自己了 」。后来,她迷恋上偷窃的感觉,去别人家里也难免会顺手牵羊一些小物件,因为这「能让自己觉得好幸福 」。不仅如此,一直到中专的时候,她还有尿床的习惯,「因为在睡梦中尿床比醒着的任何时候都放松。

在感情上,她交往比自己大二十岁的老男人,从很小的时候就想嫁给自己的二姨夫,后来又暗恋上妈妈的男朋友。她谈论自己青春期的迷茫和乖张,但许多人却在其中读到了缺爱和脆弱。又是一个在童年时没有得到足够呵护,在黑暗的青春期里,甚至整个漫长人生里,寻觅爱与温暖的古怪小女孩。

在接受姜思达的采访中,她坦言:「我要这个世界上有一束光是为我而打,我要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为我而来。」坚定与迫切,热忱与浓烈,已经融入进她的骨血,正如杜拉斯将爱视为一种不死的欲望,一种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一样,爱之于春夏,亦不是肌肤之亲,一蔬一饭的寻常之物,而是人生中最热烈也最热切的追求。

虽然春夏说:「放大和延伸幸福的方法,我没有学过」但这只会让她对爱与幸福,有着比常人更不切实际的想象与期冀。缺爱的春夏,很容易让人想起娱乐圈里的另外两位明星,她们同样在感情里匮乏,但却各自走了不同的路,虽然殊途,最后都是归于破裂和自毁。因为没有被爱滋养过的女孩,她们无论年岁多大,距离伤害时日多久,如果自己没有疗愈内心的黑洞,就时时有被黑洞吞没的风险。比如具有自毁倾向,同被黑洞吞没的张柏芝与张雨绮。

张柏芝单从星路来看,前半程确实顺风顺水,因为外形天生丽质,只是演过一个柠檬茶广告,就被星爷相中,主演《喜剧之王》里,兼具风尘与清纯的柳飘飘一角,可以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柳飘飘的回眸一笑,还拥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张柏芝演艺生涯的开场之秀,堪称惊艳四方。

之后,她更是合作了无数大牌导演,徐克、尔冬升、陈凯歌、杜琪峰……

无数大咖演员,古天乐、刘青云、梁朝伟、梅艳芳、张国荣……

从1998年18岁入行开始,她获奖无数,被誉为「小张曼玉」和「小林青霞」,一时风头无两。2004年,凭借电影《忘不了》中小慧一角,24岁的张柏芝拿到了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是当时所有金像奖影后中,最年轻的一位,说来也巧,这个记录直到2016年,才被春夏打破。和春夏相似的是,张柏芝一样非科班出身,成为影后,一样凭借的是对角色敏锐的感知,以及演艺的天赋。

但张柏芝悲剧的地方在于,她从未意识到原生家庭给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或者说即便意识到了,依然选择逃避和视而不见,而不是像春夏一样,坦然的面对这一切,承认自己性格里阴影和痼疾的一面,去和自己的不完美相处。

张柏芝一直把原生家庭看的很重,虽然她的家庭劣迹斑斑:父亲混迹黑道且嗜好赌博,在她9岁时,父母就已离婚,母亲又多次改嫁,不断的重组新的家庭,让张柏芝有3个弟弟和1个姐姐,年幼就随着母亲过着颠沛流离般的生活,之后又置于这种混乱的家庭环境之中,她内心的恐慌可想而知,然而嘴犟的她一直不承认,反而很享受照顾家人的成就感。用别人的需求,来麻痹自己的缺失的那部分安全感,结果当然是不尽人意。

事业上,因为巨大的经济压力和安全感匮乏的原因,她不是去好好打磨演技,好好挑片,而是走捷径,挣快钱,接了一堆高价烂片,以及钱多,事少,价值低的真人秀和综艺节目,亲手砸了自己影后的招牌。在采访中,她曾直言说自己的经济压力很大,要给爸爸买房子,妈妈买房子,自己买房子,家里有十辆车,自己四辆,其余六辆全是家人的。不仅如此,出道以来,她要还亲爹欠的千万债务,要付亲妈做生意需要的本钱,就连后爹的孩子去留学,费用也得她出。当年她表演飞车出意外,身负重伤的时候,也是没休息多久就开工,因为需要钱。

但当鲁豫问她:「你恨香港演艺圈吗时」,她依然说:「我不恨它,因为它给我很多钱,让我照顾到家人。但是,我一定会离开它。」听起来似乎很可怜,但回看她的家人,哪一个也不缺胳膊不少腿,她自己愿意标榜成为家人牺牲的大姐大形象,也怨不得家人吸附在她身上,强化对她的需求。

事业鼎盛的时候,她坦言自己最向往的是结婚生孩子,对于娱乐圈没有半点留念。但是她严重缺爱,缺乏安全感,以及自己不能正视这一点的问题,在感情生活中,更是暴露无遗。在恋爱之初,谢霆锋就曾在节目中坦言张十分依赖自己,醒来看不见自己会哭。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爆料,张柏芝找不到谢霆锋时,会追命连环call,这种对男人的巨大情感需索,在开始的时候,容易让男人以为是爱情,产生被需要的成就感,但时间长了就会疲惫不堪,想要逃离。

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张柏芝也是如此,生三胎也好,四胎也好,是个人喜好意愿的事情,原本无可厚非,但她却惊世骇俗的表示,如果孩子长大要离开,她唯一能想到的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不停生,长大,还有一个小的,还有一个小的,不停生。这让孩子存在的意义变得十分尴尬,他们究竟是父母爱的结晶,还是仅仅是母亲对抗孤独和心中不安的利器?另外,觉得孩子不需要父亲这件事,真的问过孩子的意见吗?自己生于悲剧之中,还要去亲手缔造更多的悲剧吗?

谢霆锋在谈到两人离婚原因时,含蓄的说:「是由很多因素造成,令大家觉得需要一个成熟期,可能当朋友更加适合。」张柏芝确实需要成熟,但不是别人眼里的所谓情绪稳定,坚强妈妈,抑或新时代独立女性之类的成熟,而是正视自己的问题,追溯自己性格缺陷的根源,修复自己内心的创伤,从而自然而然产生的内心平静与强大。

作为女明星,除了感情的错乱以外,她最为人诟病的就是撒谎,说一些明显就能被拆穿的谎言,因此被认为是秉性有问题,但纵观她所有的处世哲学,你会发现她有口是心非的毛病,比如说在《康熙来了》中,刚结婚的她大放厥词,说男人一定会出轨的,不出轨的是白痴。那你刚嫁的谢霆锋是哪一种呢?尴尬!说自己不在乎男人回不回家,爱不爱自己,只在乎那个精子,只在乎有个孩子。那你干嘛因为家庭问题情绪失控呢?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打脸!她所有的前言不搭后语,有逞强和口是心非在作祟,还有情绪化的毛病,这就让她不断处于人设崩塌的过程。

张柏芝曾经和章子怡合演过《危险关系》,在剧中,她饰演一位安全感匮乏,不断游走在男人之间,但又不真正相信爱情,也不敢真正付出的女商人,剧里她一旦发现曾经爱自己的男人要倒戈之后,立即痛下杀手,之后又陷入极度的自责和痛苦之中,这和现实生活中一和男人分手,就各种泼脏水数落对方,要致前任陈晓东于死地的张柏芝,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种狠,其实也是因为内心的不安,不相信对方爱过自己,不相信对方会放过自己,体面分手,所以搞得彼此交恶不断。

迄今为止,需要靠生孩子来证明自己被需要的张柏芝,依然没有明白摧毁她的人生症结是什么,不是艳照门,不是男人弃自己而去,而是她内心那个暴烈而情绪不稳的小女孩,依然被忽视被晾着,当她谈着过往的种种重创,却依然对着媒体说:「但是我非常勇敢,所以一点伤害到我都没有」时,她没有听到那个小女孩在哭泣,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等来真正的安抚,而是不断的被告知,那些都不算什么,要勇敢,这根本不是和过去和解的正确方式。

同为星女郎的张雨绮,亦是翻版的张柏芝,一样的口是心非,一样的嘴硬手段软,让本来站在自己这边的舆论,不得不倒戈。打着大女主人设,却在感情里黏糊不清,当断不断。水性杨花仿佛不在意感情,不在意男人,但却又总是掉进渣男的深坑。说到底,只相信男人那张嘴,却没有真正的底气和智慧,找配得上自己的真爱。

心理学上认为,童年缺爱的女孩,要么容易出现过度补偿心理,一味的在爱情里卑微付出,要么就是容易出现消极性依赖人格失调症状,表现在:

1、只会苦思如何获得他人的爱,自己却没有精力去爱别人;他们经常感到孤独寂寞,永远无法体验到满足感。就像一个饥饿的人,只想着向别人讨要食物,自己却拿不出食物去帮助别人。

2、只要通过与别人的关系而让自己获得某种身份或者角色「什么身份并不在乎」,他们就会感觉舒适。他们因此而建立的情感关系,貌似热烈,实则脆弱,因为他们构建这种情感的目的,只是为填补内心的空虚。

3、只贪图眼前暂时性的快乐,始终不能面对现实。他们从不考虑别人的需求,即使感情关系即将破裂,他们依然我行我素,不肯自我检讨和改变自己。

4、「消极」的含义是,患者只在乎别人能为他做些什么,却从不考虑自己能为对方付出多少。他们在乎的是别人能永远满足其需求。

5、不肯为自己的成长负责,宁愿牺牲最亲近的人的感受。他们渴望快乐和享受,却不关心心理的成熟,他们害怕自我角色的成长和进化。

6、经常生活在失望和沮丧中,而且认为是别人没有尽心尽力。他们很容易忘记别对他的好处,却单单想到别人的缺点和不足,并为此感到消沉,产生怨恨。」

参照两位张小姐的做派,以及前段时间新晋坚强妈妈人设的何洁,其实是会发现有一些该症状的影子的。许多人笑话张柏芝或张雨绮们,将一手好牌打到稀烂,其实那是他们对于好牌有一些误解,人们总是容易将美貌,天赋资源,视为女性的好牌,其实不是的,童年足够的爱,足够多的安全感,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底牌。

若是缺乏这些,美貌不过是一张王炸,用得好就大获全胜,用的不好,反而面临着翻倍的惩罚。所以,与其说,她们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不如说命运给了她们最烂的底牌,却又给了她们一些王炸,但是底牌太烂了,她们也没有修炼出运筹帷幄的智慧,于是只能开头甩出王炸,在众人的诧异与艳羡中,一张张摊开底牌,自然烂的一塌糊涂。

台湾著名散文家林海音曾经说:「每个人生理上的童年终将消逝,但心灵的童年总会伴随终生。」这句话十分贴切的表达了童年对人一生的影响,许多父母担心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却没有发现真正的起跑线不是早教和早期智力开发,而是在父母那里获得足够对抗往后余生一切风波的内心安全和能量。有些人,天生乐观阳光,能够目标明确,心无旁骛的追求自己的理想与梦想,而有些人,却要穷极毕生与童年的创伤后遗症对抗,要花十倍的精力和耐心,才能将自己历练成内心健全和强大的人,这才是真正的输在起跑线上啊。

但诚如东野圭吾在《时生》里所言:「谁都想生在好人家,可无法选择父母。发给你什么样的牌,你就只能尽量打好它。」虽然无奈,但总不能因为童年的不幸,就放弃一整个人生吧。安东尼·罗宾说:「我们无法改变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们总是可以选择发生的事情有怎样的意义。」若以成败得失论人生,自然难免有失意,但若以体验论人生,则能跳出人生苦难所带来的折磨,反而当做一种丰富人生滋味的经历,也是其味无穷了。

因此,春夏面对过去和未来的方式,十分具有借鉴意义。虽然比两位张小姐要小得多,但这个喜欢读书,一身文艺细胞的姑娘,是唯一一个发现自己问题,并不断在反抗和疗愈的人,她具有反叛精神,也足够清醒自知,因此能够不断的自我对话和自我挖掘,然后真实坦然的面对创伤和世界。

她说:「我在讨厌自己和热爱生活间反复,乐此不疲!」所以,虽然自己心里藏着一个黑洞,但不妨碍你热爱生活,并且在热爱中释放光芒,驱散迷雾。

她说:「人一对自己宽容,别人就很难为难到你。」所以,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意识到人要放过自己的重要性。再加上她一副「爱干什么干什么,自负盈亏」的架势,自然能在敏感拧巴的性格里,活出不惧和洒脱的一面。

马斯洛在《动机与人格》一书中认为:「一旦我们能够教育我们的青年放弃他们不切实际的尽善尽美的愿望,使他们不再要求有尽善尽美的人、社会、教师、父母、政治家、婚姻、朋友、组织等等一切不存在,而且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我是说除了高峰体验和完美融台的短暂片刻之外;那么我想巨大的社会和教育变革也几乎会立刻发生。」

所以,如果你也曾有过童年缺爱的经历,如果你依然严重的缺乏安全感,如果你想要摆脱这一切,或者想要成为更好的人,那你就要遵守以下几个疗愈原则:

第一:没有人是完美的,这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所以不要期待自己会变完美,这完全不切实际,同样,期待有完美的父母,完美的伴侣,完美的生活,这都不现实。

其次:这是你的人生,必须由你自己负责,人生没有退赛,也无输赢,关键是活得问心无愧。

最后,拥抱你内心深处那个,孤单的,敏感的,脆弱的,情绪不稳定的,暴烈的,阴郁的可怜小女孩,如果你都不能好好呵护她,去关心爱护她,就再也没有人会为她负责了,所以,耐心对待她吧,耐心对待自己吧,人生很漫长,你还有很多次和解与疗愈的机会。

要知道,人生的硬核就是,你接纳自己,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坚强与脆弱,和真实的自己相处,而不是别人眼中的自己,父母家人期望的自己,抑或只是想象中的自己。是你能够面对自己的孤独,也能享受生命里的热闹,而不是用伴侣,孩子,朋友,旅行,以及这世界的一切事物,来搪塞和掩盖,粉饰与自欺。

也许终其一生,你都渴望能够借由他人解救自己,但其实到最后你才会发现,外面没有人,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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