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少女一心只想好好工作，攒点钱给家里添置东西，让母亲开心。现在家里条件一天天好了起来，她考虑的，更多的是未来该做点什么。

自从馨姐走后，这几年，面馆换了一波又一波人。只有三叔，三婶儿，四叔，店长和哥哥一直在。

哥哥比从前开朗了很多。在面馆不忙的时候，等下了班，少女便跟哥哥到处溜达着逛街。这座城市过于大了，路的尽头还有路，少女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在哥哥屁股后边紧紧跟着。

哥哥曾告诉她，他这一生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写作。

“当诗人吗？”

“嗯。”

在少女眼里，诗人是很遥远的。她对这个职业感到陌生，但少女无缘由地坚信哥哥一定会梦想成真。

“不一定会写出名来，”哥哥说，“但能这样一直写，也挺好。”

“那哥哥会一直在这里工作吗？”少女问。

“等我想走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说，“我就走。”

“那你想去哪？”

“一边工作，一边到处走走吧。”哥哥说，“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走遍全中国吗？”

“对，走遍全中国。”他笑了。

“我看，你也该学点什么。”哥哥沉沉地说。

“我想学厨师。”少女见过影视剧里那种高级厨师做的菜，像极了艺术品。

“我想做大厨。”少女说。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