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明了,突然而彻底。
生命里只剩下永无天日的黑暗,
再绚丽的图景在我看来,无非是一团肉色的光晕,
仅此而已。
心还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抖,
只有呆坐在阳台的藤椅里,
祈求勇气。
当一无所有时,就再不害怕失去。
没有了挤不上的地铁,
只剩下度不完的假期。
不需要低声下气,
不需要卑躬屈膝。
不梦不醒,
无朝无夕。
我终于在发动机轰鸣的间隙里找寻到鸟叫虫鸣的协奏曲,
弯起嘴角暗自窃喜。
母亲回来了,
我离的老远就能分辨出她的脚步声。
便迫不及待的等在门口,
向她炫耀我的能力。
母亲在极力掩饰,
可还是被我听到了,
听到了哀婉的叹息和温柔的希冀。
妈妈,你为何哭泣?
无需再浣纱衣。
妈妈,你为何哭泣?
不必再钉马蹄。
妈妈,你也曾是他国的玫瑰,凭什么为我做春泥?
忽然,我醒了。
眼角还挂着昨夜的泪滴。
虚妄的快乐无需沉溺,
大路朝天,唯有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