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永不止息

Love never fails.

翻译家王道乾先生说《情人》这本小说运笔偏于枯冷,沉重又弥漫全篇,激情潜于其下,悲剧内容既十沉重又弥漫全篇,很是低沉悲伤。

年少时候第一次读这本书,真心觉着头绪乱,不知所云,不解悲欢。多少年过去了,再次读,始觉世事沧桑,唏嘘不已。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愫,岁月带来的,敏感脆弱,随顺知足。

也有很多人说杜拉斯左一句右一句地絮叨着,都是些支离破碎的句子,她究竟给别人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她说这是一本由不得自己写出而又舍我而去的书,它离开我的双手被送出去,此后它就是它了。

她才十五岁半,她爱那个从黑色汽车里走出来的翩翩身影,还是喜欢他的钱。她值得他爱,一直爱到死吗。她的家庭伤害了她什么,他爱她的什么呢,肉体还是灵魂。

她年纪尚轻,不懂爱,失去才恍觉。他第一眼就喜欢了她,却无力娶她,也唯有她,温暖了他死水一潭的后半生。

不问,就什么问题没有。一问,便是一连串的疑问。没有经历过情爱婚姻,人情世故,很多的疑问没有谁可以回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问。

读很多小说,听很多故事,穿越在别人的故事里,有的时候好像真的可以与故事里的人物同命运,共呼吸,会哭会笑,会快乐会悲伤。然后回到自己的青春里,平平淡淡,时而惶恐地观望这离奇的世间。

人世的辗转,情感的流离之后,经受了很多看得见看不见的是非得失,再来读这本书,心里五味俱陈,一生就是这样地日日在长。

或许,这根本不是杜拉斯的本意,谁又关心呢。作为读者,我们各自,以自己的生命穿梭在故事里,欢喜悲伤,得到失去。说出来的意境不是本意,真相还是真相,有时的确难以表达。这是语言的无能为力。

一会儿说这里,一会儿说那里,其实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说什么好呢,欲说还休,也欲盖弥彰。谁的一生还不是支离破碎,哪怕是在心里。

那么这位情人,或许不是单单指那个人吧。人这一辈子,永远失去,永远爱着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过往的情结,和以后的去路。都是情人的世界,求不得,爱不能的。情人是谁,谁配得上用一辈子来惦念的;情人是什么事,有什么事值得一辈子追慕不已。

我们在别人的文字里,又能读出个什么究竟,读出来的,还不是某一刹那的情绪滞留。一切寸心知。

读得懂的,读不懂的,读懂了多少,有什么要紧,反正都在说着爱和欲望,他需她要,情感与物质,等待与绝望,清醒与慈悲。

能够活着,送给别人最好的礼物就是清醒与慈悲了吧。清醒着,懂得分寸,进退有度。慈悲了,内心柔软宽和,舍得付出,在别人的眼神里了解需索,原谅一切,愿意爱护万物。

少年时看过一部很老的电视剧,医院里,母亲讲女儿的手放在未婚夫的手里,说着《圣经》里的句子: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感觉无比神圣,后来学会唱这首《爱的箴言》,我觉得是最好听的歌,陪我走过长长一段风雨人生。

也明白了他对她说的话,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他死。

最终都在爱的意义里和解。人的一生,唯有爱,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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