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试图从各处得到怎么应付世界这个问题的答案,实际上有很多答案和方法,但是任何答案似乎都是从世界本在中来的。我的敌人告诉了我打败它的方法。不,它不是我的敌人,我想想,就像是你与一个有钱的朋友闹了不愉快,他开着豪车来接你下班主动求和,接着给你买这买那的赔不是。
世界给予我们的太多,自己真切得到的反而太少,以至于某一天,一阵喑哑的低语惊动了一只站在糙枝上偷窥你的鸟,你回头望去,一个个与你无关的人来来往往,他们曾经大概参与过你的生活,可能仅仅一笔,但你觉得所处的小巷此刻还是毫无生气,一片枯寂,才猛然意识到:我的自己原来如此。
我既意识到我的自否,又意识到我正在自否。
我处在矛盾的汹涌冲洪中,肩膀被冲击得左右摇晃,我慌张四望,忽地脑袋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大力摆弄,而那双大手,我看清了,右手苍老似井,左手幼嫩似溪。我的手指被迫指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并有个声音不断告诉我:那个是错的,那个是错的,那个才是对的。我懵然点头。
该怎么办?这有关哲学,也是艺术。从很多很多年前到如今,一共有一千个老乞丐提出问题和一万个幼稚儿娱乐时光,一万一千个人没有先后,只有年龄的区别。
万万千千,都不如我今天早上吃一个火烧,中午吃两个馒头,晚上吃一张油饼。
任何词汇都已苍白,任何牛马都在徘徊,任何春风都将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