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离别

英子沉沉睡去，醒来后，英子起身厨房做饭。姥爷今日不愿下床走动，英子便端饭床前喂起姥爷。饭后，姥爷便打发英子去往她爸那边看看出嫁事宜。英子不放心再三叮嘱，临走时，去了周阿嫂家一趟，请周阿嫂和祥子多加照顾，没事常去走动，再三言谢，方动身做车去了。

英子爸这边准备的不多，家居几件，棉被几床，红色茶壶，喜盆喜糖喜服，红鸡蛋等等……英子试穿喜服，了解礼节等等。

隔日傍晚，良叔传来消息，告知姥爷已经去世，英子顿觉天璇地转，痛彻心扉。一时无暇顾及其他，忙央求父亲骑车带自己回家。父亲见状，便带着英子匆匆赶回。到家天已是墨黑，大门里外站满了村子里的人，大家见英子回来忙迎英子进门，父亲村里人并不识的，但见紧跟着英子进门，便也能猜认出个七八分。

英子略过立在床边的良叔周阿嫂，直愣愣目不转睛的一步步移向床边，泪如雨下，面前的人面容灰白无颜色无表情，音容笑貌已经消逝，仿佛灵魂已化为飘渺。英子嗫嚅着轻轻挪到床边，手颤巍巍的伸出抚摸了下姥爷，没有温度，没有温暖。英子顿时趴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任谁拉扯都无动于衷。最后，在父亲周阿嫂的劝慰开解下站立起身，英子只感恍惚之间意识渐渐模糊。

忽然惊醒已是深夜，父亲已着人置办了棺木，檐前门框四处已挂起了白布，父亲良叔腰缠麻布正忙前忙后。英子呆呆的望着正堂房屋中立着的棺材，棺材前点烛焚香。英子踉踉跄跄的跌到棺材前，瞌了三个头，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到姥爷，不禁悲从中来，泪如泉涌。眼前烛光荧荧闪烁，忽然间火焰收缩变小，再又渐渐升腾变大，英子感觉好像姥爷回来了就在旁边，再静静的看着她。英子立马喊到姥爷，父亲听闻匆匆走进屋内，安慰英子：“好好保重自己，要让你姥爷放心，他才能走的安心。”英子听后点点头，对着棺材又拜了拜说：“姥爷，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生活的，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您一路走好。”一字一句说完已哽咽，心中默默的为姥爷祷告。

守灵一夜，天色微亮，父亲过来劝慰英子休息一会。英子抬头看向父亲，只见父亲也是一宿未停歇，略显疲惫眼睛已泛红。父亲已经把丧葬事宜打理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父亲打理，她根本不知如何处理这里外大小事宜，只会仿徨无措。这就是有父亲靠的感觉吗。英子摇摇头，轻声说：“你忙了一夜未阖眼了，也是很辛苦，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麻烦你，还是你去躺会休息会吧！姥爷的事拜托了！”父亲听后慢慢的说：“应该的，是我亏欠他的，不管做多少都弥补不了，还有你…”英子听后转过来头望向姥爷的棺木，“姥爷已经走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一天下来，英子始终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材前，米粒未进，缄默不语。村里的人来往不绝的祭拜，父亲忙前忙后，忙着中午的席面，良叔从旁帮着父亲招呼。周阿嫂更是不停歇的忙着里外琐事，调停各方，就连祥子也跟着到处跑着迎送。得空闲隙，周阿嫂端了碗汤水进来，要把英子扶起来，英子刚一起身整个人便已眩晕过去。祥子路过见状，抱起英子往里间房床边走去，周阿嫂给英子盖好被子，对祥子说让她休息会吧。摇摇头：“这孩子…”说着便瞅到祥子凝视英子专注迷离的眼神，周阿嫂猛然惊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