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在《孩子》里唱着:“瀑布的水逆流而上,蒲公英的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子弹退回枪膛,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朴素平淡的歌词却道出作词人对母亲最深切的爱,以爱之名歌颂母爱的伟大,蕴涵了歌者对母亲的感恩和思念情愫。
瀑布随着时间沙漏逆流而上,蒲公英的种子从远处飘回,子弹随着时光之梭退回枪膛,若时光能倒流至二十年前,她依然还是我们小时候眼里那个青葱、温柔似水的母亲。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对我们最好最温暖的人,她不仅给了我们生命还赠予了我们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爱,还赐予我们最美好的事物和回忆。
在我们的生命里,无论你遇到了谁,她们都是你生命里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她们一定会教会你些什么。我们所遇到的人和所经历过的美好事物都是永不失去的,只是被卷存典藏着,一旦打开了,就会在记忆中回香,从遥远不可知的角落飘回来。当我们从梦中惊醒,发现干净的校服早已放在床边,清瘦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着早餐,是我们最喜欢的荷包煎蛋。
在靠南的一座小镇里有一个叫素人的姑娘。她住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每到夏季整个小镇都在天空里熠耀着,闪动着,像一个巢似的星圈。家里四周都是奶奶种的果树,家门前不远处,下个斜坡就有一条小溪流,小溪流里有很多鹅卵石、虾米、小鱼、螃蟹、珊瑚……
素人有五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夏天到了就去小溪流里捉鱼和螃蟹。每次放假了几个小伙伴就约好去河里洗澡。小孩子只要跟水接触便欣喜若狂,小时候素人只要看到水就喜欢去触碰,看到雨水就喜欢蹦蹦跳跳,即使衣服湿透了被妈妈用树藤抽打着小手和脚丫也不觉得疼,为什么小孩子对水如此喜爱呢?是天性吗?现在长大了,一到下雨天还是习惯地用鞋去踩脚下的水,溅出一朵朵水花,心里便觉得欢喜,因为那份儿时的童真,始终是纯粹的,在素人心里它永不失真。
母亲总是带着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在河里抓螃蟹捞虾米的时候,母亲戴着斗笠在不远处的田间耕耘播种。天气炎热时,素人喜欢跳到河流里嬉戏玩水,在水里欢快地像条鱼,仿佛去了游乐场一般。小时候母亲没钱给她买玩具和新衣服,也没有钱给她坐旋转木马,可只要母亲在身边她就觉得是幸福快乐的。
素人小时候非常惹人喜爱,妈妈总是夸她有一双爱笑的眼睛。她笑起来的眼神总是那样柔软。弯弯的睫毛,长长的黑发,齐刘海。
她喜欢穿妈妈一针一线给她缝制的小碎花裙子。到了采莲的季节,她手里拿着荷叶,小脚丫子轻轻地伸到湖里,拍打着浪花,兴高采烈地坐在木船里同母亲一起去采莲。素人和许多小孩把莲叶卷成杯状,捧着莲子在莲田埂上跑来跑去,即使再辛苦的收获母亲也觉得有它快乐的一面。
妈妈从小就告诉素人,爱笑的女孩运气向来都不会太差。女孩子也要像男孩子一样坚强,遇到事情不要总用哭来逃避事实,哭从来都不会解决问题,在每一次的历练中都要变得比以往更坚强勇敢。所以素人从来不哭,跌倒了拍拍裤腿揉揉流着鲜血的伤口继续笑着奔跑。
母亲经常顶着烈日,素面朝天辛勤地挖一箩筐莲藕,莲藕是母亲用来补贴家里的日常开支,刚出淤泥洗干净的莲藕慵懒地躺在箩筐里,沐浴着阳光。
母亲的脸颊被太阳烤得焦黄焦黄的,汗水像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从脸庞两侧不停地分流最后汇聚在下颌处变成晶莹剔透的汗珠,嘀嗒嘀嗒的落在荷叶上,圆滚滚的。母亲挑着担子去集市卖莲藕,一头是素人,另一头是莲藕。母亲的肩膀上发出咯吱咯吱的阵阵声响,素人便在那样幽长的声音中睡着了。
母亲卖了莲藕,素人便拉着母亲那被汗水浸湿的衣袖说:“我想吃麦芽糖。”麦芽糖是素人儿时最美好的记忆了,乡里有许多能工巧匠,他们个个都身怀绝技,打铁、烧砖、编花筐、做糖画、刺绣、剪窗花……
麦芽糖,古称为“饴”,是陪伴一代又一代国人长大的典型传统小吃。清朝的张云锦在《当湖百咏》中写道:“儿童开户望红灯,饧担更深过未曾?隐隐铜钲敲渐近,闻声哗道是嘉兴。”
有一次素人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风里和着叮叮铛铛的声音,像风铃一样悦耳动听。虽未见其人,便闻其声,不远处有位老爷爷挑着一担麦芽糖,手里揣着两片铁板,“铛,铛铛铛”地敲着,幽长地吆喝着“麦芽糖,甜咧!”发出忽高忽低且悠长的响声混杂在袅袅的炊烟里衬托着乡间小道的宁静。清脆的敲击声随风四散,悠远而熟悉,穿透小巷,漫过屋前的晒谷场,简单而朴实地唤醒那代人肚子里沉睡多日的馋虫。那种沧桑的韵味直击人心,小孩子们是很难抗拒这种诱惑的,攥着大人的衣角,为的就是那口甜。
母亲小心翼翼地摊开用手帕包好的皱巴巴的布满汗渍的钱,拿了一张五毛的递给素人,素人手里揣紧着母亲给的五毛钱,去街口买了一根麦芽糖。老爷爷被一群小孩子围着,他用小木棍绕麦芽糖的动作熟练且轻盈,刚出炉的麦芽糖色泽鲜明,亮丽通透,素人接过麦芽糖小啜一口,饴蜜滋滋甘甜,每一口都不知要梦回童年几多年。
记得小时候只要到了夏日的夜晚,母亲忙完手头的农活,即使再累都会搬着竹椅坐在门前的梨树下说故事唱歌给素人和小伙伴们听,讲狼人吃小孩,说大人们酸甜苦辣的故事,讲到孩子们都睁不开眼而倒在地上睡着。
有一次素人家的两条小狗互相追逐着跑进家门前地里那片蒲公英,栖在蒲公英里的无数的萤火虫霍然飞起,满天星星点点,衬着在月光下波浪一样摇曳的蒲公英,真是美极了。母亲脸上流露出欣悦之情,在星空下,她深深觉得母亲是那样美丽。
后来素人长大了,她也有了大人们的小烦恼。当她在追梦的道路上迷茫的时候,她经常喜欢一个人在躺在诺大的操场上看夜空的流云与闪亮的星星,她总是一边散步一边思索,或许当她抬起头来,看着无边的天空的那一刻,她便远离了烦恼和庸俗。等她再次站起来,一切又是新的开始,因为背后始终有一位温柔美丽的母亲。
泰戈尔曾说:“你所受的苦将照亮你前行的路,你的负担将会成为你的礼物。”十年寒窗,那些抽丝剥茧的青春终究会有所获得,终究会成就现在的我们。
当素人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母亲同她相拥而泣,并为之骄傲,为之热泪盈眶。当素人为了梦想拿上行李踏上远方时,强忍泪水的母亲坚强地微笑,在母亲的心里,录取通知书并不重要,素人能飞向远方便是母亲最大的幸福。无论她飞的多高多远多累,背后永远都会有一个温暖的落脚点。母亲总会在黑暗冰冷的时候给予她母性的关辉和温暖,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母亲背后总有一处避风的港湾。
母亲那颗无法可修饰的心,发出温暖永远在素人的背后,她始终会记得那双温馨的手,将春风化作绵绵细雨暖透素人的内心,母亲这一生都在眷顾她,无言地送赠予素人最纯真的爱,是母亲的掌声和鲜花以及那温馨的目光,教会她坚毅地往前走,叮嘱她即使在梦想的道路上跌倒了也不应气馁。
妈妈是个美人,岁月你别伤害她。岁月是个神偷,不要让爱从指缝之间偷偷溜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