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儿子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是他升入初中后的第一次大考。
学校的老师无比重视,是检验他们教学成果的一次大考。一周以来,老师们在家长群里给家长们布置了无数的作业,好像要参加考试的是家长而不是学生。
家长们无比重视,当然也包括我和妻子,压缩了孩子们原本就不多的休息时间,全家人几门课轮番上阵,大人有换班喘口气的机会,孩子却像陀螺一样一刻也不能停。
如果您家有中学生,大约也在做着与我们同样的事情。
正在看着儿子发愁时,手机响了,是气象台发来的大风蓝色预警,耳边也响起风吹窗户的呜呜声。
没来由地,突然想起了杜甫,想起了他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别林斯基曾说:“任何一个诗人也不能由于他自己和靠描写他自己而显得伟大,不论是描写他本身的痛苦,或者描写他本身的幸福。任何伟大诗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的痛苦和幸福的根子深深地伸进了社会和历史的土壤里,因为他是社会、时代、人类的器官和表。”
杜甫无疑是一个小人物,小到在风雨中,连自己屋上的茅草都难以保全;小到在战乱中,连自己妻儿的安稳生活都不能保证;小到在半百之年,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以落实。
但他无疑又是伟大的,哪怕自己的茅屋在风雨中飘摇,室内都无干处可摆放床了,却仍然胸怀天下,惦念社会,可以大声地唱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尽欢颜。”
杜甫那个年代没有大风蓝色预警,要不然他可能会提前把屋顶的茅草加固一下。如果是那样可能也就写不出这首千古名篇了。
我没有杜甫的胸襟,也没有杜甫的感受,只能借这风和杜甫的诗来仿写一句:“安得学校不考试,大庇天下孩子尽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