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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人的痛苦,源自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而作家的创作常常是在痛苦跟愤怒中强烈表达的,鲁迅不愤怒也不至于有这么多话要写。坦白说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写文天分,每天都在想放弃写作。就在前天我遇到一件事情,让我痛苦,让我愤怒,让我无奈,让我又写了一篇对话体小说。
正文
早上起床我看见三个未接电话,便回拨了:“你好,请问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是信访局,收到了你反馈摩托车丢失的事情,你拨打6694 4321问一下。”
三天前我在市政公开信箱,写了一封信,要城管的联系电话,询问放在马路边的闲置车辆会被拖去哪里。
“你好,我有辆停在马路边七个月的电动摩托车不见,觉得是城管拖的,问一下你们你会闲置车辆拖去哪里?”
“现在城管没有拖车权限,政策改了,你打6378 1234问一下,这是交警的电话。”
“好的谢谢。”
挂掉电话后,我又一次拨打了八个数字:“你好,我的摩托车,停在路边七个月的车不见了,一开始以为城管拖的,他们说现在城管没有拖车权了,交警才有,你是交警吗?”
“这里是值班室,你打6378 2234问一下。”
挂断了电话的我额头绽出青筋,再次拨打了八个数字时,我深吸一口气,让青筋才问道电话里的人:“你们是交警吗?”
“你有啥子事?”
“我的电动摩托车,停在路边七个月的车不见了,感觉是交警拖走的。”
“你确定是交警拖的?”
“应该是吧。”
“你打6378 1244问一下。”
我挂断了电话,瞪着眼珠子,挑起眉毛,粗鲁地按下八个数字,用力放下眉毛,尽力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你好,我的车不见了,感觉是交警拖走的。”
“你要报警哈,调查监控看一下是不是交警拖的,万一是被盗的怎么办?,
“我的知道了……”接着长吐出一口气,平复心情,对自己说:“不要生气,快找到电话了,加油!”
在百度地图找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这是我第五次按下八个数字了:“你好,我的电动摩托车停止路边7个月不见了,需要调监控一下。”
“啊?七个月,这监控只能看两个月前的,看不了七个月前,你怎么会把停在路边7个月呢?”
“我送外卖出了交通事故,脚骨折了,无法骑车,只能停在马路边。”
“七个月前的监控确实看不了,不过你可以打电话问城管,因为七个月前拖车的政策没有改变是城管在拖。”
“我能报警立案吗?”
“你首先得搞清楚摩托车到底是被拖走了,还是被盗了,才能走相关的程序啊!”
我死死抓着手机,直到手掌出现一条红印,另一只手,摁住胸口让心脏停下来,避免爆粗口,骂人,继续听着他说:“你要不打城管电话问问,政策是什么改,说不定城管知道。”
我直接关断电话,再次拨通信访局电话:“我是刚刚找车的,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说,政策之前没有改,是城管拖车,问一下城管的电话是多少?”
“6694 4321。”
他说完后,按下6694自动弹出4321,原来电话打过了……我突然觉得周围空气被抽走了,大口大口吸着空气,不停抚摸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才按下拨打键:“你好,我是刚刚询问找车的。我问了派出所,他说拖车的政策是最近改的,之前是你们再拖,问一下半年前有过拖车吗?”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拖车,拖车要经费的,现在拖车都是交警负责,你打交警电话问一下。”
“……”
“喂,你还在吗?”
找车又回到了原点,努力找车一点用也没有,无奈的按下挂断键,手机从手上滑下来,望着窗外的太阳,谵语着:“我只是想知道车被拖去哪里了。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问不出来……”
后记
写完后我想到了卡夫卡乡村医生。我像小说一样在大雪纷飞雪,周围白皑皑一片,没有一个人,我在雪中挣扎求索,然后说自己被骗了;又像他笔下的煤桶骑士,向煤炭老板苦苦一铲煤;又像《城堡》的约瑟夫•K。K想进入城堡,我想知道摩托车去哪里,都是两件小事,可是我怎么也问不到摩托车的去向,如同约瑟夫•K一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