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

这个故事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算是恐怖故事。

时间有点久远了,發生在十五年前,一个三线小县城。

老徐是某机关单位的公务员,是年43岁。长得文质彬彬,身高约165公分,鼻子上架一副近视眼镜。他平时与人为善,同事们普遍对他印象不错。

老徐家离单位也不算远,一千米左右的路程。于是老徐上下班有时走路,有时候骑车,没个准数。

八月十四那天,老徐在单位值班,下班的时候已是傍晚,老徐选择步行回家。单位外面是一条人行道,人行道和公路有一段长圆形的绿化带,上面种着草坪和三四棵小树。有一些乞丐和流浪汉便是在草坪上睡觉过夜。老徐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大家互不干扰就就好了。

老徐忽然在绿化带上看见两个男孩子,他们大的有13岁,小的才11岁,两人衣衫褴褛,面黃肌瘦,坐在绿化带的水泥边上,眼巴巴地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呢。老徐看一眼,就知他们是初来乍到的乞食娃儿,也不知是離家出走呢还是没父母管的留守兒童,流落到市中心拾东西吃。

老徐摸摸衣袋,里面还有二百块钱。老徐掏出钱来,走近那两个孩子,把钱交给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子,说:孩子们,给点钱你们买票回家,不要留在这里了。大男孩接过钱,和小男孩打一个眼色,两个人立刻拔腿就跑。老徐叹了口气,径直回家了。

家里太太正在炒菜,老徐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想抽烟,一摸烟盒,没了,只好恳求太太又拔款去买一盒香烟。太太不解地问:今天早上我明明把烟钱给塞你裤子口袋里了,烟没买到,钱去哪里了?老徐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太太皱皱眉,然后说:“这些人,你还是少近为妙。”老徐说:“他们俩小孩子,能怎么样我呢?你真是想多了。”太太说:“但愿如此!”

十天之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傍晚,像往常一样。老徐下班了 。秋天的傍晚,日子短了,天色昏暗。老徐仍然选择走路回家。在第一个绿化带带圆形的地方,两个拿过老徐錢的小男孩蹲在那裡,手上拿著一块板砖。老徐走过,他们从他背后闪出来,拿板砖狠狠地砸向老徐的后脑勺,老徐应声倒地。他们再砸一下,老徐就不动了,血流如注。他们仓皇地翻遍老徐的上衣裤子口袋,只找得到几十块钱,还把老徐手上的表顺手牵羊了。

我听得真是血脉贲张,咬牙切齿:“后来呢?”

“后来,”朋友叹了一口气,“老徐活不成了。两个孩子也抓捕归案,问他们为什么要害老徐,他们说因为老徐给钱他们很大方,所以他们觉得老徐身上有很多钱,他们只想搜刮点钱来用用。”

“结果呢?”

“两个孩子只判了几年。其实也是可怜的人。两人小时候妈就离家出走了,父亲长年在外打工,对孩子不问不闻。两人扔给爷爷奶奶带大,但老人家上了年纪,既管不了也管不到这些少年了。”

我把即将出口的诅咒又收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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