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关于四叔已经写了3篇,有文友说可以把他写成小说。不行,我只能写完全真实的四叔,写成小说我就不认得他是谁,“四叔”二字我根本叫不出来。昨晚鬼使神差我故意地犯禁忌晚上8点半了还抽一支烟,一直到凌晨两点还不睡着。睡不着就想着明天还为四叔做一篇,反正也没別人好写,我们平常见面最多啊,发生了一些故事啊。
这四叔并非我父亲的四弟,他是我二爷(我祖父的亲弟弟)的第四子。老早在村里人眼里他脑子似乎不行,略举几例,他大哥(我叫大叔)总自认为有两下子,他就很讨厌他这四弟,看不起,认为他就是个傻子。有次(1977左右)好些人聚在一起听那大叔说话,我也在场,四叔中间插了一句,那大叔立即恼怒地涨红着脸咬着牙骂他苕(傻子)~都20好几,这都不晓得!原来四叔分不清老表和表叔两个不同的称谓所指,他认为老表和表叔完全同义。该骂。这过了年把,家在本大队另一个村的区委书记的小妹被介绍给四叔了,很快他就被安排到大队当干部。接着安排他去未婚妻所在那小队蹲点,据说他动不动就说大傻话。最后那准岳父一生气退亲了,干部也当不成了。1979年他的弟弟(五叔)从部队回来探家期间定亲了,而他在此之前早已离家去邻省找老婆,好几年都不回家;二爷1980年正月死了,四叔又没回,此时他早已做了四娘家的上门女婿,并生下了大儿子。他显然一直气恨他的老爹和他长兄总不管他的事。记得他在外地结婚不久,还给亲房的家家写信呢。大概是都说我傻我不也有老婆了?一直到1986年正月他才带着妻儿从500里外的邻省四娘娘家搬家回来了。
那时我和父母兄弟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共4间屋。屋后是三叔四叔五叔大叔他们住一排。(直到1993年我和四叔家都从村中间老房那里搬到村东头,又做了邻居。)
大概是1990年前不久,有段时间我发现,白天只要我突然回来,就看到我家那没门扇的谷仓里就有大约二十只大公鸡大母鸡,总在谷囤上疯抢着吃谷。见人来了并不很慌张呢,象顽皮小孩一样咯咯咯地叫着全飞走了。不用说等人一走,它们又来。它们个个健硕肥实无比,尤其那些大公鸡。这些鸡反正没有一只是我们自家的。那时都很穷,夜不闭户,何况白天,那后门长期是敞开的,即使我关上了,别人也会打开。后门旁边,也就是我住的地方隔着短墙的后面,是那敞着门的谷仓,我父亲那边几千斤稻谷全放这里。
一个周未的午后我又从外面回来,知道那谷仓里又有贼,俏悄地把大门一拴,又快速去把后门关上,立马地这一群盗贼全疯了,好几只扑打着那窗子,有的被我逮住了,有的飞到堂屋我也不放过。太绝恨了,谁家的鸡我想都没想,反正都是盗贼!记得公的母的至少抓到有5,6只,每只都有2斤以上,最大一只公鸡总有3斤多。我把它们全关在我家木楼上那大空瓦缸里盖得严严实实,那只大公鸡最烈,我用细绳子捆住它的脖子,怕他叫。所有的鸡腿全绑牢。
第二天我一大早用袋子把它们全装起来抄小路来到镇上车站,搭车去100里外的邻省那市,把这几只鸡先贱卖了,然后去医院看病,后立即搭车回家。那时我每年都去下那里看病,说是邻省,其实一个多小多就到了。
这过两三天,每当我们正端碗吃饭时四叔多次来我家,像侦探一样盯着菜碗,有次我们还真吃上了鸡肉,老娘回答四叔的关切说今天死了只鸡舍不得丢掉,,,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那天逮住的鸡全是他们家的。他家的前门对我家的后门,他家的鸡一放出来,又不给食,只要一有机会它们就过来了。我估计他们家的鸡几乎长期靠我家养,四叔自己也清楚。我家这些大笨蛋哪里知道呢?自从我抓了那几只鸡之后,他们家的鸡再不敢来,他家可能从此也舍得喂鸡食了,不喂饱可能又会丢失,不敢不喂。
我抓鸡时哪知道是他家的呢,知道了肯定不会抓,因为我一直对四叔有好感。无非把他的鸡群赶出去,把后门关好完事。再和父母亲说下,把谷囤上面盖严实,把野鸡偷食的情况告知一下。不可能治不了。
这过不久,四叔和我母亲无故大闹一场,他要我家陪什么豆腐架~借了几回,坏了,他要我们陪。
只有我知道内幕,不做声。
后来他搬家到村东头住,并在村后那养起了种猪。他总是叫穷怎么办,有时后悔不该从外省回来,我父亲曾经和他半开玩笑说你可以养种猪啊。他还真的养起来了。于是手里的钱一日比一日多,最多时他养了4头大小种猪,周围5里地的母猪配种生意全是他的。那时几乎家家养母猪,这是乡下当时除农业之外的第二大产业,经济效益实际超过农业。四叔家的生意最好时几乎从早到晚都有,半夜里都有人来,抢头班。
接着,他推倒破房在我家正大门前两丈处盖起了第一栋两层楼房。隔一两年又在村后东角养种猪那山林里盖起了第二栋楼。并且把那里大约3亩地面积的山嘴上原有的公家的松树杉树等全弄得无影无踪,然后种上自己的几百棵桔树,还有梨,桃,枇杷,板粟,柿,石榴,,,等果树。他几乎成了园艺家。他对公猪如何提高授孕率有研究,经常牵着大公猪们跑步,公猪那巨大丑陋的蛋蛋一甩一甩的把看到的女人都羞死了。
见他一连起两栋新楼,慢慢人们眼红了,加上他人太小心眼,很少人再到他那做生意。另外儿子都大了要娶媳妇,再搞公猪配种不像话,所以这公猪最后全卖了,一心抓他的果园。
从公猪配种找大钱的那些年,几乎一直到如今,他百分百断定他妻~四娘在两性方面一直是完全乱来,谁谁谁,谁谁谁,曾经和我私下点了近20个男人的名,每个人的名字后面必定是一个或多个生动的故事。他承认自己当年在外省大山里驮树,腰压坏了,之后男女事差很多。他们夫妻经常吵架,他经常骂四娘婊子,不要脸。既然他都有死证,应该还是有那么回事。很多年来,他们一直是分居状态,四娘住我家前面那楼(大儿子的),他呢住在近200米外另一栋楼(小儿子的),晚上还要看果园嘛。这都是出轨的客观条件嘛,另外女人(四娘)天天看到那公母猪做造小猪的快乐工作很受刺激嘛哈哈,,,在他大吐苦水时,我真想说~四叔哇,鬼叫你养种猪嘛!
嘿!大约四年前的一天傍晚,四娘在她家卫生间的后窗里向我大喊~你来帮我下,我给小孩刚洗完澡,这卫生间的门扣上了出不去了,你来帮我打开下。
我慌了,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这还行?四叔碰上就不得了!我立即去他住的后面果园那里找他,门锁着哪见他人影?真烦,回头见四娘还在催我。我只好去帮她。他家大门我弄不明白那么难开,,,总有5~10分钟才把这大门打开。原来他那卫生间外面怎么还有搭扣,扣的死死的。我把那搭扣弄开立即像贼一样快步回家。(这搭扣,现在想来不排除是四叔悄悄扣上的!他要测验,如果开了,谁帮忙谁是奸人!)
我家卫生间和他家卫生间隔一条路斜对面。一会儿我在自家这里边正洗澡,忽然听到四叔对着我家卫生间窗前破口大骂,一边骂还一边顿脚呢~你妈妈的卖逼吔!你妈妈的卖逼吔!骂得快哭起来了。我卫生间亮着灯,很像他是在骂我听的。我正在赤条条地洗澡,不好问他怎么回事。他多年来动不动就这么和四娘吵,也不奇怪,我还没完全觉得他是针对我。
第二天我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特地去找他解释,又没看见人。屋后那女人知道了说不要去解释,越抹越黑。我说不解释,我们两家住这么近,我有危险。
直到三四天后,我从他家这后窗望见他正在我家前面这栋楼里,在教他家小孩认字,我从他窗外先说点别的事,很快转到这话题上来,问他你干吗卫生间外还要上搭扣?要把谁扣在里面?有谁家这样做?那天去找你又没找到,帮了忙还有鬼。他又假装说没事没事。这四娘也该骂,我在一边解释,她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她有勾引人的心。
哎,现在想来,前文说他剥泡桐树皮让树慢慢枯死掉,而不干净利落地锯掉~活树锯掉还可卖好价钱,他就不,就要让大树慢慢烂掉,为的是某天突然倒下,砸死他的仇人,完全有可能是这意思!
我,世间罕见的倒霉之人~回忆起来,凡是我曾经救他们命的人,个个最后都变成恨不得甚至谋划过要我死的人。四叔这也不例外~我先后几次把他正玩水的小孩子赶走,并要四叔填掉水坑,间接地让孩子不致死于溺水。之后不久,就冒出于傍晚我得去帮四娘开卫生间门的奇事来,紧接着四叔就去剥大树皮策划枯树砸死人的勾当。一定是鬼在背后说,我们本来要夺这人的命,你扯蛋我们就找你!就这么回事,我深信不疑。所以,以后,谁人遇险让我看到了,即使能救我也不敢救,救了之后百分百这人慢慢就要杀死我或想害死我儿子,无一例外,并且还都真的密谋实施过呢,至今还在继续。怪命,世上唯一,绝不会有第个二我这样的。
直到今天,我都确信我的生命之忧并没解除,只有被我救过命的人都死了,变成了灰我才安全了。我知道,那些人实际上都代表冤鬼找我算账的~本来该死之人,你干吗救他们?你救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