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常很不开心,而原来写过的东西也十之八九是些表达悲戚伤感的内容,可能因为一方面,心中的悲情色彩无法排解,另一方面,快乐的时候很少想起要写点什么。十几岁的时候看过一句话大意是:“享乐是一种空洞与浅薄,而快乐是一种深刻。”化入脑海就成了总愿意追求快乐,但快乐再“深刻”,过后依然忘记,也很少引发思考,仅仅是带给我阳光环绕的体验,或告诉我原来自己也曾看到过美丽风景。
说起美景,突然想起桂花。许是近些天无意看了很多写桂的诗,许是我出生于中秋翌日,正是桂花飘香之时。其实生命中没感觉有与桂花浓得扯不开的缘分。
家乡是没有桂花的。
桂花“属于”大学时那个小我十天叫“桂”的女孩子,也“属于”另一个大学那个来自“桂”的女孩子。
叫“桂”的女孩子,现在有着安心的生活,有个可爱的宝宝,起了很诗意的名字,名字为合于风俗是不再出现“桂”了,但依然有美丽的树,桃李芬芳。
我曾问过来自“桂”的女孩子,她家乡的“桂”是不是指“桂花”,具体怎么答的我忘了,大约没有否定,那么,那个南疆名城总该会有一丛一丛的桂树林了吧。
会有晒干的桂花装入小小的塑料包里在北方的超市出售,来自桂的女孩会买回来放在枕边,也许有家乡的味道罢。装在包包里的桂花,细粒粒的碎小、绵绵的干燥,不用担心像女孩子们珍藏许久失去水分的树叶那样,干脆得一折即裂;拿来一闻,甜丝丝的,很是我喜欢的那种甜腻香浓。还会看到有腌制的“糖桂花”装在透明瓶里出售,醇厚柔滑,琥珀似的。
一直认为桂花是很诗意的花,颜色像黄的奶酪一样绵软易接近。学古文字有时常有追溯其源的思维,桂的原始“出处”不知是哪里,也不知哪里的长得最好,盖是南方罢。南方的桂花不知与北京园子里的桂花有哪些区别,也不知两者会给我哪些不同的感觉,是否让我面对她们时同样泪流满面。
也喜欢来自“桂”的女孩写的文章,很有些美文风格,清新悠扬,我时时看得泪眼相伴。她会有些细腻敏锐、不易捕捉却被她捕捉到的感受。她会写她“眷恋的地方依旧绿水青山”,会让我也想起我眷恋的地方。我眷恋的地方该是依旧黄埃散漫!很干燥,时不时还会扬起绵绵的沙尘间或硌人的石粒,不会很猛地打在身上,像我的文章一样,干燥缺水、沙粒飞扬;但家乡也曾有几块莲藕田,淤泥上田田的莲叶映日的荷。
想起她人来,我突然某些时候很有些不满,不满于她对不知什么事物偶然的不屑。我转变一些观念之前是不会有这些不满的,相反有很多的赞同,也许是疏离,也许是我也曾对很多东西不屑。细想其实我不满甚至“厌烦”的是自己。现在不屑很少有,不知算不算“宽容”。忘了哪里看过:成熟不是能包容一切,而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又成了我原来的思维,把自己搞成个“著名思想”的杂物柜,什么都往里装,装好后关上玻璃门,还上了锁,里面摆放毫无秩序、杂乱无章,让他干着急没法整理。
不满是有些抱怨。有些人我们认识后不管时空多久会感觉一直在身边,有些人路途中把我们抛掉了,有些人我们把他们抛掉了。有些人我们爱他们,他们也爱我们;有些人我们用力地想去爱,最终发现根本做不到爱他们,累了后只好不再去爱。怨是因为爱,不怨了也就不爱了。《颐和园》里说:人是喜欢孤独的,否则为什么我们偏偏总是与最爱的人作对。
她看不到我的文章,那么我依然是孤独的。用一句话比况: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你爱的那个人不喜欢你,你依然是会寂寞的罢。我喜欢这个让步句的前半句,就算没有“那一个”,我有“全世界”就很开心了。她看不到,我知道你看到了,我又是不孤独的,无论你离我有多远,无论你离开我多久。不是吴刚和玉兔,不能邀你品杯桂花酒。何况,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你说呢。流逝啊,流逝啊,只记得,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