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某电视台正卖劲地歌唱它,那么雄浑、激越、令人荡气回肠地歌唱着。而我则冷冷地鄙视着,这货继续将他人占领自己的光荣与梦想视为自己的激情与绽放。
周初,在户外的车上,我向着一车的驴友正式宣布:永远将它剔除出我的歌单之中,永不再哼,更别说歌唱。
没有哪一首歌曲能向《喀秋莎》那样,将战争的贪婪、残酷、激情与对生活、爱情、幸福结合的如此完美绝伦,让战争与爱情,战火与幸福,牺牲与向往变得如此让人神往,让人充满战斗的渴望,牺牲的豪情,撕杀的激情,岁月的衷情。所以,它一直是我衷情并时常哼唱的小曲。
因为十多年前,国内兴起使用纳粹德国二战时的一系列军歌做视频的配曲,愚便试图考证纳粹的这些军歌,以便用做自我回避,不与法西斯战歌为伍。却不想,《喀秋莎》这首我最喜欢的苏联二战名曲竟中枪,使我对之大大生疑。原来这首“苏联二战名曲”并非德军发动二战后诞生,而是诞生于二战之前!是苏军在参加二战之前,在东方的某场战役中(梨花盛开的季节)使用喀秋莎火箭作战获大胜之后谱写,并作为他们的光荣与梦想传唱开来。
我以前仅知道,二战之前,苏军在东方有两场胜仗:一是击败张学良的东北军,夺回被东北军占领的伯力(现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等地并试图重新控制东北境内的中东铁路;二是击败日本关东军发动的意在收复外蒙古的诺门坎战役,彻底控制了外蒙古并使其最终脱离中国。如果《喀秋莎》确实源于其中,于我而言,内心便有强烈的情感抵制。
随后十多年,我便基本不再唱这歌曲,但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它的真正出处,并且一直在诺门坎之战的这个方向寻找。终于,在十五年之后的2017年,我知道了苏军的另一场胜利之仗一一1938年7、8月间的张鼓峰之战(张鼓峰,在今天俄国封死我东北出海口数百米之处,珲春市境内)。这一仗,苏军首次使用喀秋莎火箭,这一仗,苏军首次令日军俯首称臣,这一仗,诞生了战争神曲《喀秋莎》,这一仗,使苏联牢牢控制了兴凯湖东部及其往南直至图门江出海口数十万平方公里的中国领土,并最终于半世纪后完全划入俄罗斯版图。
《喀秋莎》歌唱的是他们的光荣与梦想。也是年幼无知时代的我的激情与豪情,但,现在不是了。
别了,《喀秋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