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剧本】打工归来

（舞阳地方话集锦）

原创作者：皇家吉祥

整理审稿：炫舞阳光

剧中人物：

石 阳 男 约60岁

杨琳琳 女 石阳妻 约60岁

甜 甜 男 约8、9岁 石阳孙子

老 胡 男 60多岁

赵大婶 约75岁

田 嫂 约60来岁

刘书记 男 50岁

村民甲 男 40岁

村民乙 男 约40岁

地点： 舞阳城郊某乡村

时间： 2014年腊月廿十上午

第一场

舞阳某乡村，村中大小街道干净整洁，道路顺畅。村中心大道一侧有一文化广场，附近有超市、学校、健身器材等。因天气较寒冷，又是农闲，村上很少有人走动。已是早上近八点啦，石阳老汉外出打工归来，早饭后在自家屋后的路上独自闲逛。

石阳：振这儿（现在）人真享福，快八点啦，也不着（不知道）都没起床呢？么儿上（街上）连哟人（一个人）也没有。

（正走着，忽然前面一胡同内走出一个人。石阳老汉一看认识，忙上前打招呼。）

石阳：唉嗨，那不是劳糊呣？

（老胡同时也看到了石阳，微笑着走了过来。）

老胡：喂，石阳，多登些（啥时候）回来啦？

石阳：夜黑儿（昨晚）。

老胡：你自格儿（一个人）？

石阳：可不湿（是），俺几哟（我们几个）都回来啦！

老胡：这一年多啦，都摸哪儿（在哪里）出旅一圪蓝儿（转一圈）啦？

石阳：年柳些（年里面）摸（在）新疆哈巴河县干啦三四个月；闪过年又去南疆和田库乐勒干一春；夏天转山西长治；入秋又到了河北衡水。这一年多真是没少出旅（转）。

老胡：（惊讶地）咦——，你咋没日白到（跑到）外国哩？还回来干啥？咹？

石阳：（笑）哈哈哈！差一忽儿（差一点儿）日白到外国去。（石阳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撕开口掏出一支递给老胡）只卦（只顾着）说哩，给个烟儿吸吸。

老胡：戒了，早都不吸了。

石阳：不会吧？你要不吸烟，我都不吃白面啦！给，吸吧！好烟，玉溪烟。给，白作假（别客气）啦！

老胡：不吸，真戒啦！吸烟光咳嗽。（老胡边说边靠近石阳，走到跟前，一把将整盒烟欻chua（抢）了过去。扭头儿跑了几步，又回头对石阳呵呵笑着。） 真小器， 还不给老头儿怼dui（弄）一盒哩，一根够谁吸呀！（边说边走向另一胡同）。

石阳：（看着老胡的背影，笑呵呵地）想着你小舅都改不了狗啃屎。（又大声地对老胡喊道）劳糊儿，记着，停两天过来玩儿！

老胡：诶！（答应着）

石阳：最好约个人和你一路（一起）来啊！

老胡：好！

石阳：可甭忘了逮一个老公鸡。

老胡：（可能距离较远没听清，随口答应）好！

石阳：（大笑）干儿子，二十三儿恁（你）老干达（干爹）我搁家（在家）等你啊！

老胡：（听清楚是在骂他，和他打喳子（开玩笑））你爬那么歇歇吧，我当是约我打麻将哩！

石阳：（笑）反正你已答应我是恁老干过啦。

老胡：唉——，别喊了，哈哈哈……

（二人大笑，分别走远）

第二场

赵大婶和田嫂，后面还跟着杨琳都朝石阳走来。

石阳紧走几步到她们跟前，热情打招呼。

石阳：赵婶、田嫂，恁都吃了啦？

赵婶：江阶儿（刚刚）吃了。你也吃了吧？

石阳：我吃了一崩子（可长时间）啦。没事悠悠（转转）。

田嫂：这回出去振些天数（这么多天），发大财了吧？

石阳：跑着穷要饭哩，会发财？

杨琳：外面冷，走吧，恁俩上俺家坐会儿去。

石阳：对对对，走走走，都上俺家尝一下我带回来的好东西。

（杨琳分别拉住赵婶和田嫂的手，说笑着走到一所小楼前停下。石阳一边打开大门，一边请赵、田进院。只见堂屋四间二层楼房，东西屋分别三间平房，院内打扫得干干净净，几盆奇花异草置于堂屋前沿走廊下边，西边平房是车棚，里面停放着一辆崭新的轿车。二人看着，不住地赞叹。）

赵婶：石阳家怼哩真得劲儿！

石阳：（谦逊地）都一样，催谁家（每家）振这儿（现在）都差不多。

赵婶：（四下瞭望）唉，孩儿媳妇都呒搁家（没在家）？

杨琳：还呒（没）放假，都上班去啦。

田嫂：咱不上屋里去吧，还得换鞋哩。

石阳：你甭圪碜人啦，换啥鞋呀？这可不是到西洋鬼子家，进门先换拖鞋，人还未走都抹桌子拖地。咱可呒恁些（没那么多）臭路数（规矩）。屋里有请！（边开堂屋门让二人先进屋，随后和杨一起进屋）

杨琳：恁坐，坐！我给恁俩拿点鲜物。

田嫂：（先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猛一弹。笑着说）歪日它怼怼呀，振玄乎。

赵婶：咋没见你玄爬那儿哩？咹？哈哈哈哈……

（杨琳端出一盘子新疆巴旦木，像大杏核一样的炒果，一盘山西薄皮核桃和一袋河北金丝蜜枣，然后又走向里屋准备拿东西，被赵、田一起拉住）

田嫂：妥啦，妥啦，甭拿啦，尝两个算啦。都江（刚）吃饱饭，都坐吧！（赵拉杨一起坐下，品尝着鲜果）

赵婶：石阳，今年中吧？

石阳：中！多少比搁家显强一点。

赵婶：恁都争囊气，看叫家里操持哩多齐备！瞅俺那俩龟孙，出去几年啦，没见往家拿过钱。（脸上带着怨气）

石阳：唉，哪儿的钱都不容易抓！如果外面挣钱外面花，一分都甭想拿回家；只有外面挣钱回来花，一家才能笑哈哈！搁外头，仔细了（节俭了）落俩；不仔细，哟儿（一个）也落不下。

田嫂：那可是。半大孩儿家

（年轻人）有几个仔细哩呀？一结婚都中啦，慢慢都着仔细啦。（几个人有说有笑，吃着核桃、巴旦木）

赵婶：恁那屋里咋振暖和哩？咦？开着空调哩吧？

田嫂：那不是是啥，走吧，再坐会还出汗呢。（二人说着连忙站起来往外走）

石阳：（送至大门外）没事都过来玩儿啊！

赵婶：回吧，回吧。一猛呢出来有些冷。回去吧，别送啦。

第三场

送走二人，刚回屋坐下，忽听门外有人喊：石阳哥，石阳哥。石阳赶紧出门，一看是村支书老刘和村委甲、乙一路来，边让烟边让屋里坐。几个人进屋坐下。

刘书记：听说你回来了，我们洋坎儿（刚好）没事，过来看看你。

石 阳：消息还乖灵，我夜黑儿（昨天晚上）才到家。

村民甲：劳糊那个大嗓门，粗得像个大喇叭，他一广播，谁不着呀？估计到不了黑，一庄儿（整村）的人都知道了。（众人笑）

石阳的孙子甜甜从里屋又端出一盘花生、瓜子和糖果让各位吃，并说：可好吃啦，这是俺爷爷带回来的。

刘书记：放那儿你吃吧！

甜 甜：恁吃吧！还多着呢。

甲、  乙:这孩子真懂事！一点儿也不藕筛（小气，抠门）。

村民甲：放假了，得住奖状了木有？

甜甜：（自豪地）得住了！我语文数学还都得了全班第一呢！

众人齐夸：好，好！

甜甜：（给大家打过招呼后）你们搁这儿玩吧，我出去找小朋友玩去啦！

石阳：玩去吧，可白（别）给人家咯气（打架）。

甜甜：中！（答应着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刘书记：人不常见，小孩就是长哩快！记得上一回来的时候，（用手比划着）他才不高，还没上幼儿园吧？

甲：再停几年不见，人家又快般亲啦。

乙：可不是咋地，恁那爿（那边）的那些半大孩儿差不多我都不认识。一来小孩儿长哩快，二来咱又不号儿搁家（不常在家）。

石 阳：那是，那是。唉，恁几个多日不来，怪稀罕哩，咱弄两盅喝喝。（喊杨琳）快整几个菜，俺几个怼两盅。

刘书记：别，别，别，前儿（前天）搁（在）小娃（小吴村）当客，喝醉了，到今儿个（今天）还没过来，头晕，不敢喝。

石 阳：凉菜有现成的，再热几个，很快的。咱少喝两盅。我带回来一提衡水老白干，绝对正宗，62度，都少喝点。

甲：不不不！俺俩夜黑儿（昨晚）在西队妮片儿家喝到啥脙时候，没离熬儿（没走出门）都开始对地广播（吐酒）了。

乙：这几天真是不能再喝啦。要喝也得等几天。再说酒也放不霉，等几天再喝。

石 阳：那中！吸着烟。（边让烟点烟，边问）领导来有啥指示？

刘书记：啥脙领导啊，芝麻绿豆都排不上。江阶儿（刚才）听劳糊说你回来了，过来找你抡一抡（聊一聊）。

石 阳（非常真诚地）：我说那着中不？搁家不方便，咱出去找个地儿坐坐，吃着抡（聊）着，好不好？咱轻易不到一托哩（聚一块）。

刘：改音儿（改天）再坐。明儿了（明天）我请客，给你接风洗尘。今儿个（今天）真没胃口，坐家喷会儿（聊会儿）妥了。

石：那中，恭敬不如从命。（又倒茶，让烟）吸吧，吸吧。

刘：听说你摸新疆，南疆、北疆啊？

石：年捎些（年里头）先搁（在）北疆哈巴河县（阿勒泰地区）搞装修，过罢年开春又去南疆和田策勒一带大沙漠里打水井。春天干了两个月，一路俺好几哟都因病或其他原因，坚决要回来，最后我和他们一路（一起）回来啦。

刘：听说沙尘暴老厉害，经历过木有（没有）？

石：经过。光今年４月２号到４月20号，不到20天时间怼四回沙尘暴。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能亲眼见到沙尘暴的壮观，也感受到大自然的残酷。为这，我当伍（特意）写了几句诗：

狂风大作卷黄沙，

陵移丘动往前爬。

黄尘遮天不见日，

两耳欲聋眼欲瞎。

记得是４月２号那一天，白天不见日头，能见度不到30米。呼呼的大风刮得震耳欲聋，眼疼得睁不开，耳朵里灌满了沙。就那，俺老板还一个劲儿地催促，让我们快干，钻机不停人不停。因为，打水井这活一旦开钻，中间一般不敢停，怕一停淤住就报废，一报废就是赔好几万。一般情况下，一百多米深的井，连轴转得干三天多点。

甲：你说那，谁顶住了哩，要命呢。

石:所以咱这儿去那儿的人，差不多都顶不住。我们一路五个除我没病倒，哟儿哟儿（一个一个）都腔（坚持）不住。风大、干燥、天长、上火，又休息不好、吃不好，这个病了，那个不得（不舒服）了。还就数我这把破毡帽耐摔打。

乙：活儿不能干还不早些回来呢！要是我，不要钱也不搁那受那罪。

石：要说，新疆是个好地方啊。人烟稀少，地大物博，蓝天白云，风景秀丽壮观，尤其是当地的大枣、葡萄、杏子、哈密瓜等，都比咱家的甜、好吃，牛羊肉也比咱家便宜的多。另外，那儿还盛产黄金、和田玉、虫草、雪莲和锁阳等名贵东西。如遇机会也许能买点或捡点好东西回来。再者说，干活儿虽艰苦，要是不干活侃大山，你看谁玩精玩哩花样多。有时候，要听着丘气人说那丘气话，管叫人笑死，一喷一乐，累也跑没影啦。为此，我也专门写了一着藏头诗：新疆和田策勒打工留念。

新年伊始气恢宏，

疆域辽阔任驰骋。

和睦家庭天天乐，

田园风光处处情。

策马扬鞭行万里，

勒紧裤带奔前程。

打拼奋斗苦有尽，

工余嬉闹乐无穷。

留恋往返打工路，

念想小康早建成。

刘：中，中，中！不错！对称押韵，有气魄!

乙:从新疆回来双摸（去）哪儿呀？

石:今年麦头里（收麦前）又去山西长治，那儿有个朋友打电话催我快去，说有个全框架厂房，活儿好做，搞得好每天怼个四、五百。

刘：结果如何？

石：也差不多。因为这框架活儿我做的比较少，再说年纪大了也不麻利，到底一天只合三百九十多块钱，人家年轻人一天都怼（挣）五百多哩。

乙: 也是包杆儿吧？

石:  振这儿（现在）差不多都包杆儿，包工活儿干着少打洋噫怔（发呆、偷懒），机溜咣当一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真使哩狠（累的慌）了少歇会儿，混日头现象少啦。

甲： 一天得怼（干）十来个钟头吧？

石： 嗯，正常一天都十一、二个钟头。伏里天（夏天），钢管和模板上晒里管煎鸡蛋，衣裳召常（经常）塌精湿（湿漉漉的样子），管（可以）拧直水儿来。

甲： 要说一天十几个小时，受那么多洋罪，三、四百不多，要叫我，给八百我也不干。

乙： 实话说，你就干不了，只能爬家挣个小钱儿。

甲： 钱多了多花，少了少花，没有了不花。身体第一，我才不为挣那俩钱去卖命哩。

刘：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成天爬家歇着，也没见你多长一滴溜。不吃苦中苦，哪儿有甜上甜呢？

石：对，苦中有乐嘛！在苦和累面前，越悲观越痛苦，只有乐观精神，才能面对一切困难。我写了几句诗，专门用来激励我自己：

再接再厉争上游，

痛彻心脾热泪流。

苦难缠身跺跺脚，

也叫高山低低头。

要把烦恼等闲看，

笑对人生放开喉。

一曲歌罢群声应，

笑傲江湖登高楼。

乙：石阳叔句句真心话。出门在外，只有乐乐哈哈，人家才能看得起，成天圪愁着脸（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怨天尤人，没人瞧得起。

刘：听恁俩一说，我也深受启发。对待困难和挫折，就像病人吃药片一样，药往嘴里一倒，弄口茶一冲，脖子一伸，咕咚咽啦，咹伍常了liao;要是药搁嘴里慢慢品味，越品越苦，难以下咽，召不好（弄不好）连肚子里的东西也得哕出去。

甲：这正是，会吃药治病，不会吃反而添病。有困难越愁越难，遇挫折越战越勇。

石：恁说的都非常对！不过，出去挣钱只是一个方面。人家跑着旅游的，大把花钱，也只是走马观花。我图的是抓钱旅游，所以一有空，我就到当地的名胜古迹、风景浏览区转转。趁身体好，多跑几个地方看看，老了不能动了，爬那边喷筐了有个资本。

刘：山西长治有啥好玩的地方啊？

石： 那可多啦。城内有太行公园、上党门等等，城东老顶山塑有始祖炎帝像、炎帝纪念馆、滴水寺等等，基本上每个山头上都有景点。俺一班仨人，有一天歇班去老顶山游玩了一天，相当兴奋，我又写了几句诗权作纪念。

石阳恒远和老安，

结伴游玩老顶山。

看罢始祖炎帝像，

又览庙宇和道观。

登上老顶最高峰，

高呼胜利笑声喧。

西望城区楼林立，

东看层层是梯田。

南瞧群山连成片，

北瞅一川套一川。

站在峰顶哈口气，

欢乐无比赛神仙。

神仙只占一座庙，

不能行动不能餐。

我辈虽然苦和累，

壮丽山河任浏览。

刘: 石阳哥太有才啦！

杨：有吃才吧！写那两句搁当不住诡诀(不值得炫耀）。

刘：阳哥跑着下大力渴些（可惜）啦。

甲：石阳叔干建筑队真是屈才啦。

石：此言差矣！建筑队里，下煤窑哩，跑单帮呢，到处都藏龙卧虎，能人多哩很，咱那材料搁人家手里摇都不摇，不沾咸（比不上），咱这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刘：记着，不管搁哪儿，有学问人就是有品位，有知识学啥都比较快。不过，话说回来，挣钱多少是其次，安全才是第一位。

石：你说的可是。出去干活儿召乎哩紧了（小心谨慎）少些磕磕碰碰，召乎不好就得皴皮那儿。年捎些（去年）搁北疆，老安就稀糊（差点儿）欧实（）那儿。那是八月十几号吧，俺在那一栋家属楼上搞外粉刷，哟儿人（每人）哟儿（一个）吊篮。老安机哩咣当（非常快速地）可从一楼升到六楼，他的保险扣打开后一直没锁，升得快。我那个吊篮保险紧，升得慢。我江（刚）升到四楼，听见哗的一声，我一看，原来他的保险开着没固定，刚一松手，停住压杆，吊篮忽可宅歪（倾斜）下来啦，洋恳（刚好）我正朝那边看他。一瞅他那个吊葫芦宅歪，要坏菜，我马上停住压杆。说来也巧，洋闷儿（正好）他落到我跟前，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拽到我的吊篮上，他的吊篮出屡（一溜烟儿）可滑下去了，摔了个稀哩哗啦。

甲：真是吊死鬼弹三弦——吓人咚咚呢，恁危险，就那你还常年往外跑哩。

石：也行义（习惯）了，也怪新鲜。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边看边干，多增点见识，长点世面。我总结了一下，写了一个《三字经》，请各位指教。

农民工，不简单。打工去，趁农闲。

闯关东，下江南。钻山洞，战平原。

又粉刷，又砌砖。干木活，支模板。

扎钢筋，架钢管。高高架，往上爬。

低低洞，往里钻。顶烈日，斗严寒。

忍苦累，冒风险。早晨起，四五点。

星月升，干到晚。收罢工，侃大山。

一笑闹，累忘完。要没活，去浏览。

有活做，咱挣钱。浏览区，大公园。

好景致，看周全。到农忙，到年关。

算罢账，把家还。小包鼓，大包满。

父母喜，妻儿欢。添家具，建家园。

国昌盛，换新颜。楼林立，道路宽。

农民工，不平凡。小人物，大贡献。

刘：听你这一说，我这支书都不想干啦，想和你一路跑出去闯闯看看。

石: 村上少了仨俩我没事，少了你可真不行。这几年你弄哩真不赖，叫全村的道路及村里的面貌治理的路路数数（井井有条），大家有目共睹，普遍比较满意。我是屎克郞拴住头——胡rou蹂哩。不过，跑这几年，我也看透啦，要干只有跟规规矩矩的大型公司干，安全才有保障，钱也给哩阔哩（顺当）。

刘：你这几年一直在外，建筑方面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今儿我找你来，就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是带住一部分村民继续往外跑，还是咱村自己也组建一支像样的队伍搁家干。

石：当然是搁家干好。只要领导伸头，指到哪儿，俺怼到哪儿。

甲：是这样的，这些时（这段时间），我们都不断碰头（碰面），讨论这事儿。咱这儿大开发，钱都叫人家挣跑啦，咱不会干的叫人家干，会干的咱也没干成，光着急，也没人撑头干，再说俺都不懂。听说你回来了，马上找你商量商量，咋样合适，想听听你的意见。

石：想着恁几位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说这事，咱真得好好合计合计。耶（要）我说，这事早该办理，依村上的名义，成立一个公司，叫全村的能工巧匠都集中起来，再找几个会管理、有公心、又热心为群众办事的人组建一个班子，只要管理得当，不但大家都能致富，还能为集体提供一些积累，解决一些急难问题。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全力支持。

刘：好！英雄所见略同，这事就算定住啦！我马上召集两委开会讨论，如果通过，就抓紧筹措资金，申请项目。具体措施，石阳哥多操点心。（又指着甲、乙）恁两位趁年关打工的都回来了，抓紧联络联络，大家分头行动，做好一切准备，快的话，过二月二就准备开张。说怼咱就怼，一定叫全村怼出个名堂来。

（石阳、甲、乙异口同声）好！

（众人一齐伸出右手相互击在一起！）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