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忘记说一件事:前阵子在高速路上看到一大丛紫红色的花朵,仔细一瞧:居然是紫花风铃木。开得恣意潇洒。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咦,风铃木怎么这么开了。车疾驰而过,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和念头一起随风而过。
今天开始看周瘦鹃的书,有六册,是浙江文艺出版社的手笔,网上看应该装帧很美的一套书,我目前在微信读书看的。没买纸质书是因为我家里他其他版本的书蛮多的。
他的书基本是写花草的,他是个极其嗜爱花草的人。
今天看了一篇说迎春花的,两篇写梅的,还有一篇写桃花的。
看迎春花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写梅时,说梅的颜色,香气,品种,品格时,我脑袋里就浮现出往年在朋友圈,在微博趴图赏梅的时节,顿时就想念起那种时刻都在赏花的日子来。
再一想,可不是马上春天了,梅花的季节要来了吗?
其实没有怎么看过梅,即便看过也是普通的梅,或者是开在广东的梅。
开在广东的梅,或者桃花都好,是没有江南以上的梅有格调的。
倒不是广东文化浸润少,虽然说起梅必然和文化品格有关。而是广东的天气暖,且暖的快,就导致梅花,桃花的开放时间非常短。
经常今天还是花骨朵,明天可能一夜开完,再后天你去看,可能已经开败,残相出现。
那种从花骨朵,花蕾儿,微醺半开,颤颤巍巍抖着花瓣儿开放,最后一股脑冲出来绽放满坑满谷的期待和含蓄,我们是体会不到的。
除了文字上。
而广东的梅花,桃花就是要趁早尽快,也充分显示了"时间就是生命"的效率观。可是你是花不,得慢慢开。
周瘦鹃说"桃花必须密植成林,花时云蒸霞蔚,如火如荼,才觉得分外好看。"
作为一个桃花痴,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觉得太闹了。
也可能是在我乡因为桃子不是经济作物,素来不惹乡人喜爱,故种植得极少,忽而每每遇见桃花,都是在山坡茫茫然的一大片李花中,突然几点粉色映入眼帘,让人忍不住呀一声:真静啊。
又或者在山林里,一片冬天灰绿色,枯黄荒草中,突然一棵桃树,一棵小桃树,自然地盛开着几零多粉色小花,凛凛然地又美又飒。
所以我一向觉得,桃树不能成林种,一成林就闹,就成了俗。当然主要是总是会被突然出现的粉色花朵而打动的原因。它是童年里温柔的一簇梦,是我朦胧中学会了对美的定义。
我就这样一边想,一边在脑海里浮现看梅看桃的画面。这样一想,就会非常期待即将到来的春天,这样度过寒冷的冬天似乎也不难过了。
待到明年繁花烂漫时,也不知道疫情结束没。
可真想去看看海棠和蔷薇呢。
我先在繁花烂漫之前,把这套书看完吧。
看完,等待花开的日子,似乎又有点丰厚起来了。真好。
就又突然想起那天看到风铃木盛开时为啥惊讶,因为确实忘记,挨着冬天很近的广东春天,其实也在悄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