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的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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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汉自幼脚残,右脚正常,左脚却一直停留在出生阶段,离开了双拐,一辈子不用说走路,连站都没站起来过。由于左脚实在太短,拄着拐也走不了几步路。

王老汉居住的小山村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无论是从东南西北,要走出小山村都要翻过高耸入云的大山。因此,不要说是拄拐杖的王老汉,就是健壮的小伙子也不是能轻易走出大山的。小山村的人们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除了去山外出售山珍换购必需的生活必需品外,和山外几乎是隔绝的。

改革开放后,有心眼活泛的小伙子耐不住小山村中的寂寞,一个个走向了那个热火朝天的世界。王老汉那时还年轻,他也想去山外看看,拄着双拐想翻越大山,一次次半途而废,认命了。好在他心灵手巧,能用细细篾片编织出各种各样精美的物品。积攒到一定的数量后托人带到山外的镇上去卖。栩栩如生的物品很能吸引住小孩的眼睛,能卖上个好价钱,勉强能够维持他的生活。

世上心灵手巧的人不是太多,但有生意头脑的人很多。王老汉精美的小玩具引起了镇上一个商家的注意,觉得有利可图,老板亲自上门找到王老汉,问他想不想去山外看看?都说山外的世界很精彩,一说到山外,王老汉的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说做梦都想。

老板说我可以请人抬你去镇上,不过以后你编织的东西只能卖给我。

这么简单?卖给谁不是卖,能去镇上生活,死都是幸福的。王老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板是生意人,掏出早就拟好的协议交给王老汉过目,没异议的话签上你的大名,我立即带你到镇上去过幸福的生活。

王老汉没上过学,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按了一个指印算是确认了协议。到了镇上,王老汉觉得镇上比想象中还要繁华,人山人海,让他感到特别惊奇的是前面冒着烟,有四个轮子的怪物跑起来比马都快。老板见状,告诉他这是汽车,问他想不想坐,想就带他坐坐。

这怪物能坐?

能。老板肯定地说。

老板带着王老汉坐上汽车,在公路飙车,吓得王老汉捂住双眼,不敢看车窗外面,惹得大家一阵大笑。下车后,老板问他舒服么,只要你好好工作,以后我每月带你坐一次。

真的?

真的,老板这时的心眼比眼球转的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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