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看韩增沉默不语,继续说道:“兄长一直陪伴太子读书,我可求他向太子进言,太子的背后就是皇后,皇后绝对不会喜欢后宫再添新人。皇后一定会有所行动,这样小雅妹妹就安全了。”
“可我听说后宫先后有王夫人、李夫人,受宠时风头都盖过了皇后,如果不是皇后有太子,估计早就被废了。皇后这条计策,还是算了吧。”韩增说道。
“子安,你想一想,王夫人,李夫人都因病而逝,这是巧合吗?皇后绝对不简单。” 张安世轻声说道。
“表哥,你在暗示什么,还是你知道什么?”韩增追问。
“子安,你我在宫廷当差,宫廷里的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
“表哥,那我就听你的。”韩增心中有事,和张安世又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而此时卫将军府里,平阳公主在和侍女云儿闲聊。
“云儿实在不明白,公主为何会答应帮霍将军?”
“我不是帮他,明天我会去蒹葭首饰店,不过我也派人邀请皇上过来。”
“是呀,霍去病年纪轻轻都已经和将军同为大司马,以后再有军功,他这个外甥都要盖过舅舅了。”
“多嘴,云儿,这些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
马车停在了家门口,韩增想了一下,还是让顺子赶车到霍将军府。下车后,刚和看门人说话,门外又停了一辆马车,等看清下车的人,韩增想躲已经来不及。
“是韩郎官啊,你也来找去病呀。”
“见过皇......”刚想行礼,武帝挥手止住。
霍府的人,一看是皇上驾临,都躲到一边,只留几个侍女在旁边伺候。
“去病,在家里闷坏了吧?”
“臣有罪,闷是闷了点,不过是皇上的旨意,我理应遵从。”
“看来你小子还是对朕的处置不满呀,那死的可是朕的外甥。如果是其他人,你早就下狱了。”
“臣感谢皇上厚爱,以后定当奋勇杀敌,报效皇上。”
“朕要的就是这话。”
皇上和霍去病从进门后一直在聊天,唯独忘记还有韩增在一旁,韩增也不敢随便插话,只能沉默。
“韩郎官,你怎么不说话?”武帝问道。
“回陛下,臣看陛下和霍将军在聊军政大计,臣不敢随便插嘴。”
“韩郎官一直很严肃,这都在宫外了,你就放轻松一点。”
不久霍去病就命人准备酒菜。皇上坐在大厅的正中,霍去病和韩增分别在两侧案前坐下,两人连连向皇上敬酒。皇上也不推辞,连续饮了数杯,突然间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外面喊道:“嫣儿,我们去上林苑打猎如何?”
跟随在陛下身边的李延年说道:“陛下,你今日已饮酒,改日再去上林苑吧。今日不如您和霍将军比试投壶技艺,延年在一旁吟唱助兴。”
陛下点头,霍去病看到李延年的眼色,马上让人准备好壶和矢,韩增担任司射,负责计分。前三局,都是皇上胜出,皇上觉得无趣。
“去病,这是在你家,不是在宫里,不要拘束。”
接下来的三局,都是霍去病胜出。李延年担心影响武帝的面子,便止住歌声,走上前去,道:“臣有一新的想法,在壶前加一屏风,霍将军和皇上不用看到壶,如果也可以投中,岂不妙哉?”
“也好,不妨一试。”
霍去病命人在壶前放置屏风,重新开局后,霍去病和皇上连投数次皆没有中。李延年提议道:“今日皇上和霍将军都饮酒过多,不如改日再比试。”
“再比最后一局,如果朕赢了,朕要去病在皇宫唱一个月的《上林赋》。”
“那如果臣赢了呢?”
“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出来,朕一定满足。”
“臣想要陛下赐婚。”
“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朕还以为你小子打算一辈子不娶妻呢。”
“等臣赢了再说。”
“好,不过朕先准了。”
“臣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行了,先别谢,万一你输了,你可要在宫里吟唱一个月的《上林赋》,想想那场面,朕......哈哈......”
这一局,皇上先来,四只矢,一只都没有投中。轮到霍去病,紧握矢,武帝看到笑着说:“去病,不用紧张,就算你输了,朕也会为你赐婚。”
一投,不中;再投,不中;三投,中;四投,中。
这一局,霍去病赢了。
皇上坐回正中的案前,说道:“去病,这一局,你赢了,朕会为你赐婚。说说吧,是哪家的姑娘。”
“是韩侯爷的侄女,韩郎官的堂妹。”
“小雅......”
“皇上也认识,谢谢皇上成全。”霍去病行礼道。
武帝不做声,霍去病没听到皇上说话,只得保持行礼姿势。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武帝才回声道:“小雅年纪尚幼,你可先娶长安城中的其他的王侯之女,等过两年,朕再为你们赐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