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尔是镇里普通的家庭的女儿,虽然普通,但在贫民窟里,家庭还算不错。爸爸是教堂的长老,矿工的代理,独立工党书记。艾瑟尔在菲茨伯爵的大房子里当一名奴仆,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机灵,当了女管家。菲茨被她的与众不同、灵机吸引,她被菲茨的俊朗外表及激情所诱惑。在一个栀子套房中,两人在一起了。
当艾瑟尔有了身孕时,菲茨的妻子碧公主也怀孕了,这是碧流产后第一次怀孕。菲茨觉得,这个孩子可以让他与碧的感情重归于好,想要与艾瑟尔切断关系,和碧好好过日子。
菲茨让律师和艾瑟尔谈条件,让她离开并保密,打印一个月支付2英镑,让她去生活。前提是无论是艾瑟尔还是艾瑟尔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准向外说出父亲是谁。
所有过往的激情,在菲茨的利益面前,似乎都恍如一梦。
艾瑟尔下定决心,跟菲茨谈妥条件,离开了伯爵的大房子,回到了那个窄小、昏暗的家中。
回家之前,艾瑟尔以患病为借口,在女管家身份的房间里,痛哭一场。往日的情谊,回想起来,更加痛苦。爱情,都是不可信的。艾瑟尔坚定了这个想法。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紧锁房门,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菲茨怎么能这么残忍?难道他真的不想再见到她?见到他的孩子?难道他以为一年二十四英镑就能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通通抹去?
难道他真的不再爱她?他曾经爱过她吗?她是不是太傻了?
她原以为他爱她。她曾确信这种感情意味着什么。也许他一直在演戏,彻底欺骗了她——但她不这么认为。作为女人,她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是在作假。
那他现在又在做什么?他或许抑制着自己的感情。也许他是个情感浅薄的人。这是可能的。他可能爱过她,出于真心,但这种爱,在显得碍事时,就迅速冷却了。这种性格弱点被此前汹涌的激情蒙蔽了,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巨人的陨落》
妈妈的反应,是最动人的。无论女儿犯了什么错,哪怕在那个环境下,会导致家庭陷入嘲笑与不堪,女儿始终是妈妈心中的宝贝。
“她下了山坡进入阿伯罗温,直接朝威灵顿街走去。像往常一样,家里的门没有锁。她进了屋,客厅也是厨房,比泰—格温放置花瓶的房间还要小。
妈妈正在揉面准备做面包,看见她拎着的行李箱,便停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我回家了。”艾瑟尔说。她放下箱子,坐在四方的餐桌旁。她实在羞于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妈妈已经猜到了:“你被解雇了!”
艾瑟尔不敢看她的母亲:“是。对不起,妈。”
妈妈用抹布擦了擦手。“你干了什么事?”她气愤地说,“快告诉我,马上!”
艾瑟尔叹了口气。她为什么要隐瞒呢?“我怀上了孩子。”她说。
“哦,天啊,你这个坏丫头!”
艾瑟尔忍住眼泪。她希望得到同情,不是谴责。“我是坏丫头,”她摘下帽子,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在大房子里工作,见了国王和王后,就让你忘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你说得对。”
“这可让你父亲怎么活啊。”
“又不是让他生孩子,”艾瑟尔尖刻地说,“我想他不会有事的。”
“别这么厚脸皮,这事会让他伤心死的。”
“他去哪儿了?”
“又去参加罢工会议了。想想他在镇上的地位,他是教堂的长老,矿工的代理,独立工党书记——这下人人都知道他女儿是个荡妇,让他开会的时候还怎么抬头见人?”
艾瑟尔终于控制不住了。“我很抱歉给他带来了羞辱。”说着,她便哭了起来。
妈妈的表情变了。“唉,好啦,”她说,“这种事情自古就有。”她绕过桌子,把艾瑟尔的头抱在胸前,“不要紧,不要紧。”就像艾瑟尔还是个孩子,不小心擦破了膝盖。
富有人生经验的外公,没有被艾瑟尔的谎言敷衍,他不相信孩子的父亲是艾瑟尔口中的随从,他一眼就看出,孩子的父亲就是伯爵。大房子,让艾瑟尔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外公下来了,“被解雇了,是吗?”接着他看见了手提箱,“太放肆了,对吧?”
妈妈说:“行了,爸,别那么刻薄。她快要生孩子了。”
“哦,呦呵!”他说,“是大房子里的花花公子吧,要是伯爵,我一点儿都不奇怪。”
“别说蠢话,外公。”艾瑟尔说。他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实在让她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