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掣知道由药剂纹路形成的字,这是他娘亲亲自教他的一种传递信息的方法,所以在接到那壶酒的时候,就知道,这一路必定会无过多阻扰。
大抵是周顾纺早已为他打点了一切。
筠庭久居离尚郡大约有三天的车程,说起来,这租的马车和车夫,也是周顾纺安排的。为了瞒过林绥,丰掣还演了大篇幅的铺垫,说自己是才找到代腿工具,要老林好好谢谢他。
“还有多久到尚郡?”已经走了两天半,他们的速度也是较快的,丰掣估摸着,要到了。
“还有一个时辰。”林绥开口。
“挺快的哈,这车。”“是挺快的”,林绥抬了抬头看他说。被林绥看得有点心慌,丰掣讪讪到,“没想到你穿黑色的衣服也挺好看的.......”这说得什么话,果真是无话找话了么,丰掣突然耳根子发红。“你也是”林绥这才收了眼,要是仔细观察,他侧过去的那边脸的耳朵,也红了起来。
丰掣盯了盯自己穿的白衣,为了乔装打扮,选择了完全相反的颜色。他一直记得,12岁那天,那场刺杀,一直陪伴他长大的静姨替他挡了箭,血液染红了她那身白衣,他当时害怕得要命,一直哭着说,不要静姨死。从此之后,他便一直玄衣示人,娘亲总嫌他年纪轻轻穿他爹那般老气的衣裳,可他知道,这一身衣服也在深刻警醒自己,皇族之争的残酷。要不是那条血统规则,该死的规则!!!!不过,白衣的确还不错!顾姐姐也夸过他,穿白衣最好看,可为什么总是小小年纪穿玄色。虽然那时他刚刚翻出墙被发现后再次被周顾纺追着打。
林掣突然眼睛一亮,盯着马车桌上放着的一盘核桃酥和一叠椰蓉糕,瞧这椰蓉糕和核桃酥,做工如此精巧,应该很好吃吧!
“没想到你还从筠庭久居捎来了点心.....”丰掣立马塞了一块进嘴里。
“路上以备不时之需,车后还有几盒食盒......大概还有三四天的量,你也不用吃得这么急”林绥把车窗帘子拉了个小脚起来,看着天色不早,大约还有四五个时辰就要天黑了。是时候了。食盒也用不上。
“丰兄,多吃点,接下来就吃不到了”林绥盯着仍然狼吞虎咽的丰掣说道,看着他吃的样子,居然还有点不舍得这么说。“核桃酥留我”
“不进城?”丰掣似乎明白了,停下手中吃东西的动作。
“不进,等会还需步行。”林绥也拿起了块核桃酥。
“雾王之宅不在城中,在尚郡外山山脚,入口不得而知,需要找到守门人。”林绥说罢便咬上一口,突然看见林掣一脸期待的向让林绥继续讲下去。林绥实在受不了那热烈的眼光,便拿着跨在腰间的玉笛抵着丰掣,往后推了推,“别离太近了”,然后继续说道“雾王的入口不止一个,想必守门人也不止一个,但肯定的是,他们离的绝对不远,按照五阵图,应有五个守门人,而我们走向的方位,应是坎西--走水路,而守门也住在以雾王之宅为中心的西边,据我所知,走水路的,只有城外直通尚郡和外山的满湖。守路人应该在那个方位。”
雾王将卦与阵融合一起,以卦为心,阵为形修炼成五阵法。而那阵法心学,便藏于雾王之宅中。百年来,无数人为得心学前往,前找不到雾王之宅入口,只得在那尚郡外山来回停留,却在近日,各方人士,传闻目志支得到最新守门人小徐,无数人从闵道宗的目志支购取情报,尚郡想必变得十分热闹。
“唉,这么多人都在抢这个五阵法,师父怎么不先给我们情报再让目志支过段时间卖出啊,这样我们好抢占先机呀”
“他应该管不着目志支。各方势力看着闵道派出人后,想必也会跟随其后,那帮人,都在别人地盘安插了眼线” 林绥提到目志支,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还是紧了一些。
“太缺德了。”林绥看着丰掣那脸,好奇不知是骂的是他们师父还是那些在各个地界安插眼线的门派宗教。
“这么损我喜欢,还能收割一大笔钱,我想,目志支也放的不全是真消息吧”丰掣突然两眼放星,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到了,下车吧,我们步行前往”丰掣和林绥快速收拾了些东西,便在离太湖还有五公里的小树林开始步行。此时,夕阳晕染外山边的满湖,一个小村子,几户人家满满的升起了炊烟。
丰掣瞧见那炊烟升起的地方,便扯了扯林绥的衣袖说,“那边”
“丰兄,切记莽撞闯入,作为守门人,会对外来人有敌意 ,估摸着进去也会花点时间,我们就在村外不远处歇息一夜吧”林绥扒开丰掣的手。丰掣嘟囔着嘴说,真小气。
却不见已走出几步的林绥嘴角浮上的笑意。
半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一声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丰掣和林绥立马警觉起来,是血的味道!!!他们看了一眼对方,立马轻功一跃,踏上树梢,向传声的地方飞去。
期间一阵狮吼一阵猿鸣,夹杂着恐怖如斯的惨叫。但是满湖四周,怎么会有云国边界的变形兽?
马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头狮猿共体的变形兽正追着一穿着褐色男子,宁申门的人这么快?一个人?,但两人好像难得一致似的,都转而看向另一方,不帮忙。查看了留在原地受伤的两人,穿着模样,应是村中居住之人。
“啊啊啊啊啊好痛,我的手我的手”一痛得摸爬打滚的男子,痛得晕了过去,好似才十五来岁,丰掣立马封住他外溢血的手臂的穴位,说道,“附近有医者吗?这得马上治疗,不然可能手就没了”,实则是在对旁边的伙子说,而林绥却打量着另外一肩膀受伤的男子,好似伤的不重,肩膀的上应是在搏斗中,被那妖兽甩出打在了树上,还是我身边这位小朋友伤的重些。
“小姑娘,你伤势并不严重,告诉我们附近有没有可以治疗的地方,最好有个医师,我们马上好带你们过去”
姑娘???这浓眉大眼,带着个渔巾的穿着男孩子的服饰的是个姑娘??我还以为就两个大伙子呢。丰掣想趁着月光,凑近想仔细看看,被林绥一把子拉过来。
那姑娘哭腔:“好好,谢谢各位救命恩人,我马上带你们去,你们一定要救救休哥哥”这声音一出,果真是个姑娘。
“那个,那个,那个......我背着你走?”林掣犹犹豫豫,这辈子还没背过女孩子呢。
“不用了,救命恩人,目前还可以轻功”姑娘焦急的的声音,示意着跟从自己走。待丰掣扛起小伙子,便传来那桀骜不驯的大嗓门:“哟呵,是青竹公子和不言公子啊,多级不见啊,怎么?看我被追得厉害,不来帮帮我”那大憨憨又把妖兽引了过来。
此刻林绥和丰掣心中皆翻白眼,就是因为是你才不来。“你先跟去,我稍后跟来” 林绥将手搭在丰掣肩膀,将他一推。随即拔出阳关道,一跃消失在黑色中。那小子要是把妖兽引来,我们几人迟迟不结束的话,这小伙子就难以保住这手啊,也好,虽然丰掣眉少许的皱着
“走吧”
立马小姑娘一跃而起,丰掣紧跟随后,看来林绥也猜出七八了,这小姑娘不简单,和这小伙子大概就是村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