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和天上的星星对视,盯着某一颗,它眨一下,我也眨一下,甚至回两下,不甘示弱。逗弄的它有点不好意思。
路边黑暗处有几个老妇女在对话,对话的声音像纳鞋底的锥子,猛猛的对安静的夜空扎了几针。疼的这些星星们一会划到东,一会划到西。
秋蝉猛烈嘶吼了一天,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想把自己所有力气用尽,好让这个夏天的尾巴记住,好让星星们记住它们来过,而且和去年来的不是同一拨。这时大部分秋蝉也累了,准备收工,有几只还不甘心,还不合时宜的吼了几嗓子,却被同类齐刷刷看过去,眼神似乎在说:“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十几年后我们自然又会相见,不用太在意,世事就是这样,休息吧!”似笑非笑无可奈何,合上双翼,关掉自己的鼓膜,闭上了眼睛。
蛐蛐们借着星光一把抢过蝉的接力棒,欢脱的在马路边的草丛里冒了出来,攒了一天的劲儿,几个领头的蛐蛐兴奋的领着团队,准备彪两嗓子,给团队提提士气,没想到用劲太大,破了音。一下子尴尬的不好意思用两个大前须抹这脸,等着几个懂事的手下过来解围。憋着笑,副手们也都铆足劲儿,一个个都拿出捅破天嗓门给整个世界唱响了夜晚。那声响,让星星们无处可躲。
一番逗弄,那一颗星星有些生气了,开始变亮,变大,发着光,自带美术Photoshop 光效向我砸了过来,美得不可一世,我闭眼迎合,光穿透我,带走我,只留着我的躯体在安静的黑夜里与大地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