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召明
十九年前的这天,和今日相同,也是十月二十八,逢农历九月初九。那一天,妈妈来了,婆婆来了。我给她们包了饺子,送走了她们,她们都 说九月初九是个好日子。
我家与妈妈家有二三里地,路过一片地,妈妈还捡黄豆,我也捡了几颗。可能弯腰多了,回家感觉不好,急忙去了医院。医生说要生了,我那么疼,坚忍着,上了产房,躺在产床上。痛一阵阵的来,越来越汹涌。在晚上十一点十五分,一团粉肉喷发而出,那就是我的女儿。三天后,我有了奶水,她只闭眼吃奶,十一月五号才出院,一走出来,看到外面一片白茫茫,原来下了一场大雪,这雪从农历初十的夜晚就下,一直下了三天才停。我穿了羽绒服,马路上全是雪,我们坐了小“板的”回了家。家里也很冷,没来暖气,直到十一月十五号,家里暖气。
那一年,和今年一样,也是润年,夏天长,秋天才开始就感觉突然进入了冬季。
我们家住一楼,我躺在床上,一个月和如十个月,好漫长的好辛苦。爱人在家几天就去工地上班了,婆婆也走 了。没有人护理我。穷家破房,只有女儿的身子是热的。她半个小时就拉屎撒尿,半个小时就吃奶,白天晚上不安生。晚上不睡觉,我困的不行了,闭着眼睛喂奶,闭着眼睛换尿布。我一天吃五顿饭,感觉还是饿。又困又饿,没有力气。生了一个孩子,感觉抽走了我的所有精气神,其实,不生孩子我也没有多少精气神,生完孩子更是如泄了气的皮球。
我笨拙着养着孩子,每天给孩子说话。她会坐了,会爬了,会站了会走了,我好开心。
每次做饭,我都把她放床上,又一次,她在睡觉,我去厨房做饭,听到她摔了下来,和一块肉落地一样,然后听到哭声。我跑过去,抱起了她。以后,我抱着孩子做饭,抱着孩子去厕所。
从孩子刚会发声开始,我就教会她数数,学拼音,学古诗。每次喂奶,都念叨着数字,或者拼音,或者简单的古诗。
为了孩子上幼儿园,我们搬家了,在我工作的小区买了房子,离我父母家也近。孩子两岁时,我单位让我上班了,三年的长假还没修完,不上班,怕以后没有了工作,只好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
我的工作是小区保洁,在孩子早晨还睡的很香的时候就起床,拿着工具去扫地。有很多时候,爸爸妈妈也帮我干。
我一边工作,一边接送孩子上下学,没耽误过一天。我总是想办法早点送孩子到教室,我和她说,考试不一定考第一第二,咱们一定要争取第一个到教室。
孩子刚开始没有进步心,学习在中下等。我陪着她写作业,陪着她学习,又引诱她去课后班学英语,她自己又要求学钢琴、学二胡。后来又学绘画。刚开始是兴趣,时间长了,孩子也不愿意去上学,我就给她买好吃的,用美食鼓励她。我也很累,每天都没有休息日,每天都接送她上学,我还要洗衣服做饭,还要工作。我工作又十分辛苦,每天我起很早,拿着扫帚清扫落叶。我知道,不能让孩子没有高知识,一定给孩子打好基础。为了孩子以后比我强,我就要多付出一些。爱人在家时,也能帮我,很多时候,他要外出工作,有时候一个月,有时候两月才回一次家,更有时是一年半年才能回家。二零零五年,,爱人去了非洲,我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孩子读一年级了,马上读二年级。爱人离开了,我身体也累病了,我躺在床上,女儿自己洗澡,自己洗头,以前都是爸爸给她洗。我看到女儿一下子长大了,她站在小凳子上烧开水,问我水开了吗?我喝到了女儿烧的开水,我流泪了。
我鼓励她好好学习,再努力以下,进步一点,爸爸就打电话来。她用心学习,进步了,在电话里给爸爸说话。到了二零零七年,孩子读三年级,成绩已经排在前几名了,我领着孩子在市区买了商品楼,二零零八年秋天,我们搬进新家。
到了新学校,孩子不在学习那些所谓的特长,只学课本知识。考进初中,在一次中考颁奖大会上,我和孩子都知道了,重点高中是油田一高,只要努力一点也能考上。孩子有了目标,学习也有了劲头。
可是,毕竟是到了市区,见识广了,孩子贪玩了。一边写作业一边听音乐,数学成绩十分不好。我生气了,管不了她。爱人接手管理孩子,把两张桌子并一起,他们对面坐着,看着孩子学习。孩子熬过了初中考上了重点高中。在高中也没有参加补习班,每天回家吃晚饭就写作业,可她说坐校车耽误时间,高二时候又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晚上回家,她就关门,也不知道怎么学习。高中成绩也是在班级中等样子,她也着急,数学又不好了,每天做题。一次一次感冒,一次失望,在高三下学期,关键时刻,她不爱去学校了。那时候,已经有多起自杀的学生了,我真害怕她做出傻事,不敢说话。盼望着孩子顺利过去。终于,她走进了考场,昂首阔步的样子,充满了自信。
孩子考上了大学,尽管也是一本,开始也不太满意,后来还是接受现实。
回首往事,一幕幕都如昨日,如今女儿长大了,今天她在大学里学习,在大学生运动会场在走方阵。她还会写小说了,和网站签了约。女儿啊,你如一朵绽放的花朵。十九岁了,十九岁的青春,美丽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