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出国,直到......
2021年的圣诞节是考研笔试的第一天。
但我在从南大回南审的公交车站等车。
没错,我逃跑了,在看完考场,订了酒店之后。
我几乎没有携带任何情感,自从大一时拿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全年级第一后,我就是麻木的,失落的,迷茫的,甚至有些绝望。
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考试作为主旋律的生活方式,还应该包括哪些人生目标或是兴趣爱好。
那时的我才意识到,从小到大,被亲朋好友和老师,这些被封印在传统大环境中的人们告知,只要考上了大学,一切都会有的;而这种观念在当代社会有多么荒诞。
用成绩和升学来将孩子分类,成绩最高的送至最高学府,成绩中等的去一般的学校,成绩下等的可能被劝退学去专科学校。
社会中的阶层观念被过早地投射到学校教育中,于是我们有了科学班,普通班,国际班;尖子生,普通生,差生;诸如此类直接反映等级的称谓。
好的一面是激励那些不上进的人发奋摆脱此类称号;不好的一面是我们被过早地无意识地植入了等级观念。
当我们真的拿到第一时,我们就会开始怀疑,我真的想要第一名吗?还是别人投来的羡慕的眼光、家人们值得炫耀的资本、四面八方而来的嘘寒问暖呢?
第一次考研对21岁的我来说,是失败的。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在看到同学朋友圈分享的录取通知书,在被亲戚们询问考的如何,更致命的是,在自己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懵懵懂懂的我接受了导师的建议,在22年1月提交了三所英国大学的研究生申请。
不到两周的时间,两所大学出了结果。我原本预估这两所大学可能会有一所发offer,因为另外一所更难。我意识到我必定是二战了。
因为被很有把握的学校拒绝意味着第三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去润园操场跑步,边跑边听听朴树的《No Fear In My Heart》,感觉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了。也是那段时间,我重读了勃朗蒂的《简爱》,感觉到生命应该是坚强的,我要积极向上,不断积累,等待机会的来临。
被爱堡录取的那天,春日的阳光已经开始变得灼热,我正坐在拥挤的校巴上,等待去做一周一测的核酸。手机的屏幕跳出老师的消息,她让我去看一下申请邮件的最新消息。
我打开outlook邮箱,看到了录取通知邮件。那一刻,心底涌上一股热流,暖化了一整个冬季僵硬的肢体,就好像是被抬进了棉花糖做的云朵里,轻轻的,没有安全感。
就这样,在那平常的一天,我好像联通了几万里之外的那所苏格兰城市。
我如此渴望的因安全感缺乏而产生的被认可,被接受,被录取,被偏爱的感受,一瞬间被充分满足。
那时的我以为,不会再有这么幸福的一天了。
如今,我却被这所城市不断治愈着,幸福感和安全感一天天更加强烈。
纵使,在获得这些感觉之前,我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多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