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不小心就在“我今天上学的路上看到了一条蛇躺在马路边晒太阳,我不敢惊动它,从草丛里小心翼翼的经过”这样的日记里,长到了再不能说我因为会担心惊动熟睡的小动物而改变初衷或看到美丽的小野花摘回去插在房间里的四角桌上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地年纪。小时候,听起来都怪奢侈的。
越长大我们越来越无法对人吐露心事,再一次次伤害里慢慢成长,成长到对别人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时一本正经,对内心挣扎的事情一撇带过。说说小时候我做过最白痴的事情吧,小时候记性好,对于老师说过的书里看过的东西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学习成绩也好,没记错的话,在小学的那四年我的作业本上我是没有见过100以下的分数的,那个时候老师批改作业还只是用100分来修改的,还不流行用A、A+这样,我清楚记得我当年拿着作业本给高年级的同学看,问他们这个分数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为了炫耀,那个年纪的我更不懂炫耀是什么鬼,我清楚记得当时有同学告诉我,老师给你这个不是全部对的意思,这不是满分的概念。也就这样我过了小学的前两年,直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被当时的班主任袁老师表扬,说我是他第一次见过回答问题这么流利的学生。那天我才知道原来被表扬的感觉这么好,很多年以后我依感激我的小学老师,蒋老师和袁老师,是他们让我小学时光从不厌弃学习,也培养了我后来如果在做一件我认为要紧的事情即使外界如何吵闹却丝毫不受干扰。
我是几时对100分有概念的了,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次期中考试的时候数学得了100分,那次考试好像突然改变了我单调乏味的生活,以前我一直觉得美丽的班花才能被他多看一眼的班长居然会给我写小纸条。你一定觉得我在说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吧,毕竟学习好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尤其还是小时候学习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懒得连自己身材都控制不住,还好意思拿小时候学习好这样的事情来糊弄,耳朵里播放的音乐明明就是《StartOfSomethingNew》我却听到电视剧里上演的歌女在唱某曲被台下的人喊“下去下去下去”的声音。
小时候我们很容易去相信别人,很容易去别人那里求证自己不敢肯定的事情,而现在的我们很少去跟别人求证什么,我们更愿意凭自己的揣度和看到的去决定选择,我们更相信自己。你小时候一定也摘过漂亮的野花野草,就那种放学的路上一摘就一大把的野花,开在田野间,开在土地里,并且你摘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过别的,你的快乐不仅仅在摘到一大束花朵里,还在你一朵一朵摘花的过程里,不似在摘花倒是像在给自己选美丽的新衣裳,没有顾虑有的是满足和欢欣。你小时候也一定对着不会说话的老树、狗狗、小鸟等等一切不会说出你秘密的小东西倾述过心事,你和他们对话,像是知心朋友一样,包括离家出走这种如此私密又盛大的事情也会提前跟他们沟通过吧。你小时候给你常去玩的那空地写过诗吧,然后排版成书本里地格式的样子,还在白色的纸面上画了小竹叶和蜻蜓,梦想着有一天和伟大的诗人一样出诗集。长大以后也渴望有如野花野草般的知心朋友,能够无所顾忌吐露心事,能够让你在友谊的海洋里快乐遨游,后来你发现这种乐趣却再不似最初的那种乐趣,因为人有情感就有牵绊,而这种牵绊基于何种缘故最终都是不牢靠的,不是不信任而是你终于明白世间从无感同身受,你得不到和花草对话和大地对话的契合,永远都不能。
如果友情得不到,爱情总能吧,因为爱情是私有的,就像你采摘地花朵都是你自己挑的,这种喜欢来源于你的内心。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知道男孩子可以喜欢女孩子这个事情的时候,当时特别紧张,被放在我书桌里的小纸条我偷偷的丢到垃圾桶,虽然我当时觉得他特别可爱,声音特别有个性,嘶哑嘶哑的,总之和别人不一样。可是喜欢这种东西和靠自己不一样,是经不住岁月的颠簸的,很多年后我拿这个当玩笑问过往我桌里写纸条的他,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后来遇到过喜欢的人,也遇到过动心的人,我喜欢的,喜欢我的,我爱的,爱我的,张扬地爱过撕心地痛过绝望地哭过歇斯底里的恨过,最终云淡风轻,我当你是值得的,你来我去接你,你走恕不远送。就算来自内心最深刻的喜欢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与之相应的回应,渐渐收起锋芒。
如果最后是你,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小时候爬过的桂花树和许过愿的草地吧,还能给院子里种上我小时候摘的大把大把的野花,让它们在院子里沐浴阳光自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