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让我记住诗人余光中,是因为他在《乡愁》里抒发的那份“浅浅的海峡”的眷爱,这是一份对祖国、新娘、母亲深深的爱。
后来,我读到了慕容莲生写的一篇文章《每朵莲都像你》,文中叙述了一件事情:据说,在余光中的老家,院子里有棵枫树,树干上刻有三个英文字母:YLM。Y是余光中,L是love,M是其太太范我存的乳名“咪咪”。连起来,是“余光中爱咪咪”。这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小时候也刻过“到此一游”等字样。我想,这无关乎旅游的道德,这是一种真情的流露和爱的抒发,因为我爱彼时彼刻的心情,总觉得这种情感应该是刻骨铭心的,于是刻上这份爱。
从此之后,我开始关注余光中的爱。结婚30周年时,余光中买了一条珍珠项链送给范我存。他又写了一首诗给妻子:“……十八寸的这一条,合不合意/就这么,三十年的岁月成串了/一年还不到一寸,好贵的时光啊/……”。余光中一生中写诗近千首,其中情诗有一百多首,都是为爱妻、爱和浪漫而写的。朋友们都羡慕不已,说“做余光中的夫人,又得浪漫的爱,又得美妙的诗,真是两全其美呀!”我想,诗是对爱最好的一种表达,如《圣经•雅歌》这篇爱情诗歌的开头所描写的,“所罗门的歌,是歌中的雅歌。”我记得,在我结婚的那天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圣经》,在这本圣经的扉页手写了了《雅歌》中的一句话,“爱情,众水不能息灭,大水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财宝要换爱情,就全被藐视。”
结婚八年,我亲身感受到也余光中的爱情观,说“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夫妻相处是靠妥协。婚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是一对一的民主,一加一的自由。”这和《圣经》中的爱情观是一致的,“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这让我们看到,婚姻是一门“一加一等于一”的科学。关于婚姻这门科学,余光中有一个独到的见解,说“人难免会动情,如果控制得宜,也是一种智慧。爱和美不一样,爱发生于实际生活,美却要靠恰好的距离。水中倒影总比岸上的实景令人着迷。”他说很庆幸妻子给了他自由的空间,这对于视创作为生命的余光中来说十分重要。是的,夫妻之间不能把账算得太清楚,无论是对艺术,还是对生活而言绝对是一种障碍,要么什么都写不出来,要么闹得天翻地覆的。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如果能给予对方一定的自由空间,这也是彼此之间自信的表现。
闲的时候,余光中和范我在会一起去旅行。两个人,一辆车,一张地图。余光中的爱,是一部未写完的诗。对他来说,美好的爱情,除了实际生活,还好诗与远方。在经济突飞猛进的今天,在城镇化加速的“灭村”浪潮之下,悄然吹起了一阵难得的“记得住乡愁”的改革春风。我相信,当“乡愁里的中国”成为国人向往的一个中国梦,这实在是中国之幸,人民之福。
这让我感悟到,原来余光中的《乡愁》是一份成长的爱,这是一份从“小时候”,到“长大后”,再到“后来”一直延续的爱。这就是余光中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