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没有什么不好，使孤独变得不好，是因为你害怕孤独。”——蒋勋
作者丨谢丹儒
图片丨谢丹儒
1.
今年的年过得有点冷清，说不上来这种冷清究竟是与人多人少有关，还是来自于内心的清醒。人到了某个年纪似乎特别容易多愁善感，又或是因为季节的原因，寒冷的冬季。
回到家里，许久的不太习惯，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我，长大的事实。这种长大，是一种来自年龄的仓促，来自事业、婚姻、友谊等等的重新审视。
过去，不知是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年龄尚小的缘故，好像这些问题就这样突然的冒了出来，很是突兀，很是惊愕。
确实，我有点吓到了。
谈论婚姻时的无力，谈论事业时的迷茫，谈论未来时的无助，我知道这些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过程，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但好像在这个年纪里会格外的明显。好像在说，是时候该思考一下这些了。
过去总是忙于玩乐，无暇顾及，又或者思虑不深，可以再缓缓，可以再等等，可以慢点儿。
婚姻的事情从十八岁谈到二十几岁，事业更是年年都挂在嘴边。什么女朋友，结婚生子，什么工作、待遇，偶尔面对这些能够谈笑，有时却不得不思虑万千。
长大了，不能再幼稚了；年纪到了，应该成熟点儿；开始婆妈了，好像没有做自己的权利了。
有时候，分不清这些究竟是提醒，还是劝诫，又或是教育。但好像确实不那么反感这些了，好像到了“实事求是”的时候了，该认真了。
2.
有时候，玩游戏，玩着玩着突然就不想玩了；聊天也是一样，聊着聊着，突然彼此就沉默了。
没办法长时间的沉浸其中，好像任何一种活动，任何的事情，都很难维持长久的兴趣，会突然醒悟，会突然想到很多，会突然的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不对的。
其实，从理性的角度，都算不上什么大错，但就是内心会感觉到不安，为这样的自己，为这样的事情，感觉到浪费，感觉到虚度。
好像，会控制不住的想很多。也许也不是很多，就是会意识到可能需要做点什么，哪怕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但总觉得应该做点更重要的事情，更有意义，更有价值，或能够收获更多。
那片刻的沉默，大抵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一种意识，一种醒悟，一种自我价值判断。
一旦这么去想，很多事情就很难尽兴了。
但控制不住的就是会这么去想，好像应该也必须这么去想。
有时候，我也会像当初大人说的那样，觉得小孩子应该懂事一些，应该更聪明，更理智，更智慧，说不上这是一种祝福，还是一种期待。但好像就是会这样去想，这样觉得，我觉得。
但很快，这种想法又会被推翻，因为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以及想到现在的自己。
或许，有时候确实应该在什么样的年纪就去想什么样的事情，在什么地位就去做什么事情。童年就该欢乐，青春就该迷茫，年纪大了就该学会随遇而安。
我不懂，可好像顺其自然才是合时宜的事儿。
3.
回家这段时间，说实话，不是很有表达欲，点到即止。
好像什么时候沉默，什么时候开口表达，说什么，对谁说，怎么说，好像都不那么重要。哪怕聆听与否，倾诉与否都变得无关紧要。
为什么一定要说，为什么需要被理解，为什么要表达，都不重要。
一家人团团圆圆，一家人在一起，好像这样就够了。
突然之间，欲望少了很多，渴求被认可，被理解的心情少了。
渐渐体会到某种内心的安定，是某种幸福，还是某种知足，说不上来，但好像真的就够了。
不会有太多的期待，也不抱太多的奢求，很平凡，也很圆满。
很少被激起说话的欲望，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都可说可不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尤其是当外界的环境，突然之间，对我们的要求变成了自己的日常，那种感觉说不清究竟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冷清多一点。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原本很严厉的家长，突然说做你自己吧，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时，是反应不过来的，落差很大，来不及思考，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不真实，觉得不自在。
过去，我常常不能理解那些说（的人）：“等我哪天真的不管你了，那是因为我不在乎你了，不再关心，不再重视，已经放弃你了。”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被约束着，被左右使唤，被各种捆绑，从无间断过。
现在我懂了，只是好像有些迟了。
4.
父亲一再提到我的年龄，然后说了很多。
好像知道年龄，就应该知道很多。
可是，我很想再听听，很想父亲多说一些，很想被告诉说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很想被批评，很想被骂。只是，连这一点奢望也成为了某种负累。
我应该自己去想，我要自己做主了。终于，这一天来了，这一年纪到了，这一年变了。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自由、轻松、欢愉，与之一起的恰巧相反，是某种沉重。
长大了，年龄大了，该结婚了，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了，该做些大人该做的事了，担子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很沉，一点也不轻松。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不知道是该庆祝还是该叹息。
久久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年龄确实大了。”
可是，对于未来呢？
虽然不至于慌乱，但也确实无计可施。
好像第一次那么清晰的看见自己，看见渺小的自己，无力且无助，很是无奈。
这段时间，我常听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没劲。”
确实没劲。
偶尔，我总想重温点什么，热闹吧，兴许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兀的孤独，长大的孤独。
我还想再年轻，我还想自己是青春的少年，我还想我只是个孩子，可惜我不是。
热闹是虚假的，片刻的欢愉亦如是。
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过了自欺欺人的年龄，无法再天真了，却还是那么天真。
另一种天真，另一种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