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姐弟五人,除了弟弟在外地工作外,其余三个姐们加上我一共四个人都在本市附近上班,周日的时候,如果大家都有空,我们四个就会在妈妈家聚会,不过因为大家都很忙,这种机会并不多。
截止本周,我们离上次聚会有一个多月了。上次聚会的时候,我们想着法子做好吃的。老公做了油条,老公牌油条好吃到哪种程度呢?去年过年弟弟尝了评价曰:“太好吃了,这是神仙吃的,我都不敢吃了!”弟弟说话时那种夸张惊讶的神情,一家人品尝油条其乐融融的场面,时常在我的记忆里回荡。后来大家思念油条了,就叫我老公排除万难,赶紧来聚会!老公做油条需要我配合,我若偷懒不想做,姐姐妹妹就联合起来把我放倒在沙发上挠痒痒,直到我笑得肚子疼,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并答应他们的要求。
上次聚会妹妹还炸了麻叶,酥、香、脆,咬一口会掉渣,市面上绝对买不来,那是家的味道。大姐带来了自己酿制的玫瑰蜜饯,她就和妹妹配合做了玫瑰馅饼。妈妈烙饼,饼里的糖流了满满一电饼铛,哈哈……那好吃的玫瑰馅饼,我带回家吃了整整一周,再不想去那家有名的糕点铺买常吃的老婆饼了。
大家还要妈妈做煎饼。为了请妈妈做煎饼,大伙儿齐上阵临时编排了节目。大姐、二姐、妹妹、侄女瑶瑶她们四个排成一排,一边唱歌,一边舞蹈,歌词只有一句:“妈妈(姥姥),我要吃煎饼,我要吃煎饼,我要吃煎饼!”这首歌反复循环,曲调悠扬深情,舞蹈整齐划一。妈妈笑得直不起腰,我家老公摄影兼录像兼照顾我妈。当时,我被歌舞者派到街上买膨化的甜玉米棒,等我回来,妈妈被折腾得满脸通红,笑得不成样子。老公笑得直咳嗽,还忙不迭地给我看节目回放。说老实话,煎饼我不大喜欢吃,可是这一幕歌舞让我看了笑,笑了看,乐此不疲。
饭桌上,大姐给我们聊起多年前的一件事。大姐说,那次她同事到东北走亲戚,回来带了些蘑菇。同事把蘑菇送了大姐一小袋,那蘑菇小小的,其貌不扬。大姐把蘑菇拿回家随手扔在菜筐里好几天也没有想起吃它。直到有一天,大姐做饭的时候,突然发现菜筐几乎空了,就顺手捞起小蘑菇炖菜,这一炖就炖出了近十年忘不了的美味。后来大姐专门托人从东北买蘑菇,可是再也买不来那独有的鲜美的味道了。“有些美好买不来,免费的才是珍贵的!”故事结束,大姐意味深长地总结。
大姐的故事也让我想起老公的同事送给我们的毛栗。老公同事送的毛栗个大、饱满,看着就很气派。不管蒸着吃还是煮着吃,面面的、甜甜的、香味浓郁。吃了几十年的毛栗,就属这毛栗好吃!大姐说得对,免费的、美好的。
我们姊妹几个都喜欢吃小时候自家做的面豆。小时候,我们姊妹几个合作,把可以炕面豆的白土从墙上挖下来,抬回家,用小锤敲碎,用筛子筛出细土放在大锅里。还要发面,加上花椒叶、盐、鸡蛋揉面,接着把面搓成长条,切成指头肚大小的方丁。这时候架在炉灶上的大锅妹妹已经用旺火烧开了,白土突突地往上冒。面豆放进土里,用木板不停翻搅,白土也跟着翻腾飞扬,烧火的、搅面豆的、做面豆的都是一脸土一身土,但是快乐得很,高兴地边干边唱:“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歌声中,一锅面豆就熟了。喷香酥脆的面豆是我们儿时最爱吃,最好吃的零食。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买面豆的,可是再也找不到儿时的味道了。我们姐妹商议说,明年春天一起回农村老家,再做面豆去。不知能否如愿,我已经盼望好久了。
那些记忆里的佳肴,不但保管着那独有的美好味道,还珍藏着免费的珍贵的情意,以及流逝的难忘岁月。那些美食,让时光停留在舌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