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破了冰,也就枯了眼,没有一丝水,便就如此了吧!
山里来,到山里去;山里去,归山里来。寒气时节,年末岁尾,说离去,道归途,莫不是日子车轮滚了来滚了去,又怎会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回家人。因为日子而离去,又因为日子而归来。不期望日子给予多少惊喜,只是不要脱了轨,断了念。
曾念想中的归途,可能是兴奋不已的,又或是激动人心的,万万不能沉默无言。可天空仍旧是那片天空,只洋洋洒洒的云出落得不再如往昔。蔚蓝至浅色向天上沉淀而去,离得越远,越清晰,特别是归了家的人看的天,愈发的明了。偶有飞鸟,是南归雁,是回穴鹰,是失了路的雀,是忘了家的燕,不论何种,总离不了归的苦,回的情。天空就这样失落了一天的想念与哀愁,尽是回家的人。
不谈天,不说地。这片地里,从未安葬过一篇羽毛,是我的,只是安葬了一些回忆与几多思绪,思绪可是还缠绕在不朽的葡萄跟。我想,它是不朽的。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说起归,为何放不开的都是愁。不说无谓,也就无所谓了。最欣喜的,就是找回了丢掉几时的家。家里,还有欣喜的一切。我不曾去过远方,心里却始终离家。万般家事,亦如无视。总不过一朝离家回不得,也敌不了离家再回也难得。总之,不论在家过得如何,都比在外来得安心。
家是什么?家是你的桃源,别人求不得,只你一人所有。
我不再寻求何处安身,何处隐世,因为桃源就在咫尺,何必舍近求远而无所得呢?回到山里,看见桃源。
在山里,看着山。山雾伴着腊月的寒气严严实实的裹着山体,冷就无需多说,可腊月随后即来的可是年。在都市久了,忘了山里的气息,若一归来,就入乡随俗。哪怕雾气后的太阳从哪个山头出来,都记得一清二楚;太阳随房檐光影变化,也都记得分毫不差。有阳光的日子,坐于门前,睡意来袭,庭院小憩,群鸡和鸭鹅,从身旁走过,吵闹声叫不醒你,猫也来蹭你脚跟,跳上身,你若不赶,它也不走。只是黄狗再也不会回来冲我甩尾,当我的跟班儿。“边城”里,除了它跟爷爷,一切如新。阳光都如是。只是我可还记着,偷袭我的那只公鸡,下次别来我身边晃悠,小心被我烤了去。
还有那些许久未涉足的的路,记忆里的童稚模样,不是已经荒草丛生了,就是已经不复存在。小河石岸或许无人烟也就无生气了吧!欢喜之后,一切都不是当初模样,只道回不去了。
庆幸呢,还可以归。若是哪一天,归不得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