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火了,在互联网上如病毒一般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佛系的口头禅是没关系,可以,都行,仿佛对一切都没有所谓,仿佛中国的年轻人在一夜之间都变得不上进了,其实这恰恰反应了新生代的年轻人对于生活的无奈只能用自嘲的方式来进行自我排解。
而这又和日本的低欲望社会何其的相似,日本“低欲望社会”的概念是由日本的经济评论家大前研一在《低欲望社会》这本书中提出的,他将讨厌消费的年轻人构成的社会称为“低欲望社会”。日本的年轻人大都成长于泡沫经济破裂后的时代,对应我们90后的年轻人,他们目睹了自己的父母从一夜暴富变回一无所有的全过程,当他们逐渐成为社会主力军的时候他们对于物质欲望并没有父母那辈如此的强烈,日本经济的停滞也让他们对于生活缺乏激情,对于消费更加持有保留态度,这说到底还是对于社会悲观预期的自我保护机制。
前段时间有部日剧叫做《是我们干的》,讲述的是増渕飞雄和他几个小伙伴想开玩笑却背负上杀人罪名不得不展开逃亡的故事,故事本身虎头蛇尾,看前几集的时候布了一个非常大的剧总让我觉得最后会有什么惊天秘密,结果最后就是那种无比大众化的结局,让我看的尴尬无比,也觉得莫名其妙。我想说的是这个主人公増渕飞雄和他的小伙伴们就是一群典型的日本很丧的年轻人,胸无大志,得过且过,过完今天从不去考虑明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没有那次事故就会一直这样丧下去,最后虽然承担起了责任却没有改变其丧的本质。
但是我觉得中国类似的佛系突然火了倒是挺有意思的,因为如果说日本的丧是因为年轻人看不到希望的话,那我们应该更加积极向上才对,毕竟我们没有日本那失去的二十年,国家也正在飞速发展的康庄大道上,但是中国90后一代却提早开始了佛系生活,进入了“什么都可以的”佛系生活。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觉得首先最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年轻人经济上收入的增加已经完全跟不上这个时代飞涨的物价,一个北上广奋斗的年轻人可能月入2万以上已经算到中上水平了,但是这跟上海一日千里的房价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现在的我们已经无法像我们的父母辈那样打拼,从无到有,不仅挣出了自己的房子还要把自己子女的房子解决了,还要赡养自己的父母,对于我们这一代的人简直不敢想象,当我们无法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人类的基因让我们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来解决问题,逃避婚姻,逃避责任,也逃避了欲望。
这跟日本年轻人的困境又何其的相似,当大量的社会资源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的时候,我们更加难以用努力来弥补这阶级的沟壑,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用佛系的自嘲来安慰自己,“都行,可以,没关系”,反应的恰恰是我们的无奈。
佛系的火爆也是我们寻求自我认同的一种过程。人的社交属性决定了我们都非常喜欢寻求群体认同感,这是我们整个人类发展的巨大惯性所形成的,我们说自己是佛系并不是代表这种自我标榜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无欲无求的,更多的是很多的人希望在这里寻找到群体认同感,感觉自己在这个群体里自己就没有被这个社会所抛弃,是不是像极了我们读书时期的小团体,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在群体中获得认同。这个给自己贴标签的过程也就是我们寻求到群体认同的过程。“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中国人几千年来对于群体的认同感也让我们对于群体的概念无比的重视。
其实佛系的大火倒并不是坏事,并不说明我们真的失去了奋斗的动力。我们其实无比的可爱不是吗?就算前一天我们无比的丧,无比的想骂这个操蛋的生活,第二天我们还是可以微微一笑,告诉自己,没关系,都行,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