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国国君晏初阳和大司马林觿的长子林墨远同日大婚,都城之中每一个角落都被红色淹没。皇宫之中大臣稀稀拉拉入座,大司马府宾客摩肩擦踵道贺。
晏初阳目光凛冽,扫了一眼在座的大臣:新后一族穆氏占去了大半,然后便是几个先皇身边的老人了。嘴角微扯,将一杯喜酒灌入喉中。
落日绯霞,映衬着满城的红色,晏初阳由宫人搀扶着走进无双宫内殿,穆恩雪一身红装端坐在床边,手里握着一把桃花面的团扇,正挡在眼前。
晏初阳推开宫人,甩手叫他们退下。踉跄着走到床边,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拿开穆恩雪面前的团扇。
眼前的人,眉眼如画,脸上漾着如暖阳一般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讽刺。
“皇后今日,极美。”晏初阳亦笑得暖人,借着醉意躺倒在穆恩雪怀里。
穆恩雪微微皱眉,用衣袖轻轻擦去晏初阳嘴角的酒渍。温柔地:“圣上喝醉了,歇息吧。”
晏初阳摇摇头,伸手触摸穆恩雪的脸颊,像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如何能歇息?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了!”随即起身,边伸手去解穆恩雪的裙带,边吻向她的丹唇。穆恩雪有些喘不过气,鼻间尽是浓郁的高粱酒的味道。
一番云雨,晏初阳起身下床,自己拾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起来。用随意的不能再随意的语气问道:“你如此配合,可是怕朕对他下手?”
穆恩雪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用极淡极淡的口吻:“如果可以动他,圣上何必苦等到如今?”
晏初阳压制住心头的怒意,穿好衣服回头,俯身用纤长的手指轻挑穆恩雪的下巴,淡淡一笑:“朕动不了他,他也动不得朕,就连你,他也别想动分毫。”说着,把散落在床边的衣裙拾起递给穆恩雪,“穿好衣服,朕带你去瞧瞧一身喜服的林墨远。”
穆恩雪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晏初阳,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衣裙,一件一件穿戴整齐,又下床到梳妆台边,整理妆发,最后在唇间放入一片嫣红的口脂纸,轻呡。镜子里的她,倾城之容。
马车轱辘与地面相碰不停地发出声响,皇宫与大司马府并不远,但是穆恩雪却觉得走了好久好久。
暮色布下,星光熠熠,晏初阳从龙撵上跳下,回身伸手悬在龙撵前,穆恩雪将手伸过去给他,他将她扶下龙撵。二人执手走进大司马府。
“皇上皇后到~”
满座宾客皆惊疑地看向门口,待看清了来人真的是晏初阳和新后,才从位子上站起来行礼。林墨远站在人群的另一头,一身红衣,痴痴看向同样一身红装的穆恩雪,一步一步穿过人群走到二人面前,缓缓福身欲施礼。
晏初阳一把握住他的手,言:“不必施礼,是朕不请自来了。”
林墨远便抬头不再继续,再看了一眼穆恩雪,才看向晏初阳,道:“皇上怎么来了?”
“朕和皇后,是来给你贺喜的。”晏初阳边说边将穆恩雪搂进怀里,随之而去的目光,极尽柔情,“朕与皇后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身后的宫人马上将一琴一瑟抱上前,林墨远瞟了一眼那一对琴瑟:上好的梧桐木,确是珍品。
“朕与皇后,祝少司马与夫人永结琴瑟之欢。”晏初阳重新看向林墨远,笑得无比真诚。
林墨远以笑回之,福身谢恩:“臣,谢过圣上。谢过,皇后。更求圣上和皇后恕罪,臣倒是忘了给圣上和皇后准备新婚贺礼。”
“无妨!”晏初阳牵着身侧的穆恩雪走到方才林墨远的位子上,坐下去,“朕记得,皇后曾与少司马合谱一曲‘落雪寻梅’,旋律优美,不如今日,少司马就以一曲‘落雪寻梅’为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