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结石，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结石，折腾了我近两个月时间，它令我彻夜难眠、苦不堪言。
医生开的什么“化石神药”，喝了一包又一包，没有看到一点点效果。
每天去厕所“方便”，来来回回不下于三十次，厕所地面的瓷砖，都磨得失去了它应有的光泽。
这种“蛋痛”的折磨，终于，使我屈服了。
对面卖漳河刁子鱼的老板告诉我，789医院治好了他的结石，而且，价格便宜。
二
12：30分
我捂着小腹，忍着疼痛，慕名来到了789医院。
正值午休时间，门诊室只有一名女护士在值班。
我敲敲门，小声问：“姐姐，碎石。”
护士姐姐反应倒是挺快的，她先安排我坐下，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内科医生。
一分钟时间不到，内科医生在隔壁的房间，喊我过去。
我走进了隔壁的那间房，里面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黑。坐着的男医生把衣服整了整，抬起头，示意我随手关门。
坐下来，他问我是个什么情况。
我简要地把五月份在市人民医院检查的情况，给他大致说了一遍。
可没等我说完，他插话，说我知道了，你这种状况对于我来讲，小事情，我来给你办好。
接下来要谈的，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了。
我问：多少钱？
他答：五百四。
我低声再问：能不能优惠点？
他回复：如果不开发票，算你四百，但B超另计。
我继续追加了一句:把做B超的钱，干脆也给免了算了？
他嘿嘿一笑道：行啊，你小子挺会讨价还价的。看病，又不是卖小菜！
我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砍？
他一边拿起笔开起处方，一边头也不抬地对我说：“免了！消炎针要持续打三天，现在开始憋尿，准备做B超。我打电话给碎石的同事，可能要一点半过来。到时候，你就说你是我哥们儿，事成之后，直接交钱给他。”
三
13：00时
因为要憋尿，我出去狂喝了十多杯水，尔后，坐在房间里等来尿。
大约一刻钟后，他问我，你有尿没？
我说，尿还没来。
他说，你转过来，我给你打一针利尿的特效针。
我想想也是，打一针来得快，省得等待，浪费时间。
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我忘记问钱了。
打完针。
十块钱，他说。
我没理他。
还好，他也没再追问。
四
13：30分
医院碎石的医生来了，是个大胖子，他俩打了一声招呼，全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我走出内科门诊的房间，跟着碎石的医生进了手术室。
通过B超机的显示屏，我清晰地看到了这些令我无比憎恨的石头。
我对医生说：“碎了它，马上碎了它，碎完之后，我立即给钱！”
医生熟练地支开手术台，让我躺上去，我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其摆布。
他严肃地告诉我：手术大约需要十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才能完成，估计水袋要撞击结石，大约一千次左右。
我点点头，咬着嘴唇说，明白。
随着“嗡”地一声响，碎石的机器开动了。
水袋死死地压迫着我的小腹，电击的水柱“呯呯呯”的冲击着，不到三分钟，我就有一种强烈地想上厕所的冲动，并且已经快忍不住。还没等医生将我背后固定的沙袋完全抽离，我便勿勿打着光脚，直奔洗手间。
五
14：00时
我再次躺上了手术台，碎石的医生好奇地问我，你喝了多少水？
我说，十几杯吧。
他说，你今天还打了利尿的针，我看你的这个石头，还要花点时间，才能碎得完。
果然，他说得是对的。
碎了不到四分钟，我又是尿急难忍，只能提前终止了手术。
为了节省时间，我一只手拉开了手术室的门，另外一只手提前解了裤带。
出门时，医生对我说，你还要留点尿，省得碎石找不到“目标”。
我才管不了那么多，站在小便池前，一次性将它全部排空。
哟，他妈的真舒服！
六
14：30分
我如释重负般重返手术台。
我对医生说，麻烦你帮我把机器碎石的力度，适当调大一点，让它来一下，就是一下，我怕时间长了，我顶不住，又要去厕所。
医生面无表情，嘴里“嗯”了一声。
他调整好机器，随着一声“忍住”的提醒，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水压撞击小腹的力度，这次较之前的二次，大了许多。
我咬着牙、切着齿、拽着拳、骂着娘、数着秒……五分钟左右，无语的利尿针，令我再度无法控制住下半身。
此刻，洗手间就是我梦想中的天堂。
我径直跳下手术台，拉开房门，以百米冲剌的速度，直奔厕所，留下医生一脸惊愕地表情。
“哗啦啦”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我看见男性“特有武器”扫射迸发出的红色液体和细如沙粒的黑色混浊物倾巢而出，我明白了:石头，碎了……
哈哈哈！我仰厕长笑。
七
15：00时
B超检查，碎石成功。
在机器的影像中，四分五裂可见的残余物，不再独立且清晰。
我摸了摸还硬生生作痛的小腹，感激地对医生说：“辛苦了！碎得不错！真舒服！买单。”
医生装作没听见，只顾着整理手术用过的镊子和盘子。
我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抽出四百块来，警惕地环顾了四周，见没别人，便递了过去。
其实，手术室也就我俩。
他接钱，到是接得飞快，接着他又从拉屉里，拿给我一张名片，说:“周五记得复查，有事找我。”
送我出了手术室，他突然开口说:你的身体发育得不错，钢筋排骨型，羡慕死我了。你看我，肥头大耳一身膘，唉！好难受。
医生的话，恶心到我了。
我赶紧慌不择路地跑到厕所，又是一通排山倒海般地扫射。
八
15：30分
支付了三十块，我打了第一次消炎针……
九
两年前，我在广东中山，因脚部受伤所遇到的医生，与在789医院碎石所遇到的医生，彼此间的“医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都不知道这些“白衣天使”是否能真正做到救死扶伤？
我怕呀！我怕这些心里面打着“小算盘”，合伙着“潜规则”的“白衣天使们”。
我是“受害者”，因为内科医生的马虎不负责任，给我一针打得冤，令我在手术台上，上窜下跳。
今生对他的医术，恐怕也只能是“仰视”了！
我也是“受益者”，本来上千块的手术费，“潜规则”加“暗箱操作”下来，我只花了四百多。
对于我一个贫困户来讲：“这病看了，值。”
终于，我可以轻松地说：再见！结石。但愿是永远。
这篇小文，是我前几年写的一篇QQ日志，也是我个人的真实经历。
我们不能一概而论，一棍子打死所有医院、所有医生，更不能说医院啃人血馒头，说医生没一个好人，都是坏蛋。
但是现实中，确实就有那么一小撮人，他们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凶神恶煞般，提着手术刀，气势汹汹而来，你逃也没地儿逃。
歪门邪道要不得，社会需要正能量，希望医生手中的刀，是慈悲的，是剃度用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