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度的樱花跑是跑群一个重要的大party,因为时间正好在波士顿马拉松前夕的减量期,各大神小鬼都会踊跃参加,放松犒劳一下自己一个冬天的辛苦。
樱花跑的地点一般是位于纽约曼哈顿东河的罗斯福岛Roosevelt Island 或新泽西Newark的Branch Brook Park,今年去Newark,一帮人,一个月前就追着着天气预报策划,一拨一拨的好事者自告奋勇地去现场查看花苞开放程度,一次次的调整,为的是这一年一度的最美的约定。
后来最终定在昨天周六,我因订好去马里兰,有点遗憾今年又一次错过花期,可是天可怜见,周五下午群里贴出天气预报说周六早上有雨,一片哀嚎后紧急延期至周日,哈哈,没有中乐透的命,中个看花的机会我也会满足的,我对命运要求不高。
当然,强迫症如我,看个樱花也要先扫个盲,看看这新泽西乡下的Branch Brook Park怎么就会有号称全美最大的樱花观赏区,说有5200+株的各种樱花,比华盛顿的还多,而Newark虽说是新泽西最大的城市,但在纽约人心中,只是个乡下,如同上海人眼中的苏州乡下人,纵有万般委屈,却也无法改变,毕竟有华盛顿那种都市人文基础,象征美日友好政府背书所自带的那种华盖云集富丽堂皇的贵气,是你有再多的樱花也不能比的。但这不妨碍我们这乡下人的樱花也是有故事可讲,首先,这个Branch Brook park的原址在南北战争时期是个新兵训练营,后来由纽约中央公园的设计者Frederick Law Olmsted儿子的园林景观设计公司承包设计成美国第一个对公众开放的县立公园,也就是说,我们也是有身份的,是有设计的,不是那种野地一圈,美其名曰自然的公园。后来,美国著名的女企业家德裔犹太人Caroline Bamberger Frank Fuld(一个象杨笠段子中名副其实的黑寡妇,两任丈夫都是她的生意合伙人,都被她熬死了,且没有子女)在1927年以纪念她的第二任亡夫Felix Fuld的名义,给公园捐献了2000株樱花,立刻使这个乡下公园逼格大增,出圈成为当地一景,经年不衰。
当然樱花虽美却不足以让Caroline流芳千古,她给后人留下的最重要的遗产则是她捐建的向南50迈以外的号称神仙院象牙塔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用足够的资金,只撒银子,不问收获,养一批全世界功成名就的最聪明的科学家,爱因斯坦,杨振宁,李政道都曾是研究院的座上宾。看看,人文才是景观的魂,扯得虽然有点远,但这么一联系,跑着跑着,是不是有了满树Caroline花仙子的错觉?嗯,Caroline没见着,满鼻子满眼的Helen,Ellen,Renny,Joey…..等各式花仙子。
由于这次活动渲染的周期太长,大家胃口吊得很足,以致早上7:30到公园停车场一看呼啦啦来了在我记忆中的史上最多跑者,毛估估足有50余人之巨,加上五颜六色的跑步服,如一条色彩斑斓的贪吃蛇,蜿蜒游荡在公园里,所到之处,映得花色暗淡,溪水无声……。
公园足够大,来回一圈有9英里之长,因为一般樱花树的寿命在20-30年左右,所以Caroline1927年捐赠的樱花树早已经香消玉殒化着春泥更护花了,满坡满谷的樱花树,我只看到一颗倒卧在地沧桑感十足的祖爷爷辈的树,镇园之宝,园魂般的存在,而花却依然明媚动人…..
一哥说,今年可能因为天气较冷,且反复倒春寒,花势似乎不如去年,但这些都不在话下,大家明显的拍照的时间比跑步时间更长,我们只是enjoy这个短暂的过程,如日本人认为的那样,樱花之美不在于盛开,而在于凋谢,刹那间绽放的美丽达到人生巅峰发挥最大价值,而后死而无憾……。好吧,应个景,我来把这种精神套在马拉松选手身上:一个冬天的艰苦训练就是为了一场马拉松26.2英里的绽放,用力展示一个最美的自己,不用象日本人那样决绝,我们向死而生,留得青山在,下次有柴烧,伙伴们,加油。
与一周后的波马同道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