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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南华山间的半山腰上。我和雨雨一前一后,一步一步地沿着那条高低不一石级向上攀爬。弯来饶去的石级两旁,古树参天,枝繁叶茂,把这条山间石径全给遮住了,石级的两旁这里一段,那里一段,有人们特意栽种的花卉及低矮的苗木,其余之处皆是随意而长的杂木野草。
这些花草树木的叶片,沾着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儿,把那些细长的嫩草或新长的叶片,压得一颤一颤的,那滚圆的露珠,似乎在摇摇欲坠。偶有一些沾着露珠的青草伸到石径路中间来,我们走过去,那露珠儿瞬间扑到我们的脚裸上,或脚背上,凉凉的,也痒痒的。
或许对于这样的环境和景致,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俩的心思全在边走边聊的惬意话题里,全然不顾周围的这一切和脚下这些青草和露珠儿。
快至山顶时,有一个凉亭,我俩不约而同地说休息一会再爬到山顶。我俩没有坐到凉亭里,而是一起走凉亭后面的几块石头上,很自然很随意地坐了下来,顺着山下的那条石级方向,看着那些密林。
那些曾经的过往碎片,以及我们曾经的母校,还有业余时间读书为文的乐趣,皆是我俩聊不完的话题。
凉亭背后有一处泉眼,远远地,就可以听到泉眼里汩汩地流水声。而这会儿,这汩汩流淌的泉水就在我俩眼前,清清亮亮地,从泉眼处汩汩而出,顺着一块石块凹处顺势而下,瞬间冲出到面的悬崖绝壁处,便飞了出去,成了一条条细如丝的飞瀑,尔后散了雾务渗入了密林里。
还有一小部分泉水帖着绝壁处滑下往下流去,落入山间罅隙别的泉眼中,到了半山腰间,便汇成一个很大的井泉。
有好心人,从周围撬些石块,背来水泥石砂,挺仔细认真地将这泉眼四周整平在一个两三个平方地平地,将泉眼挖了一个大薮处,用石块砌成了一处蓄水池,做成了一个纯净的天池来。
自此,城中的人们,趁着爬山锻炼之机,背上一个大水壶,回去顺路捎上一桶天然的纯净水,回家来煮茶喝。
我和雨雨常常在下山时,那处天然天池里,在泉眼处舀上满满一瓢水,一如个贪杯的汉子,咕噜咕噜地喝个痛快。
每每夏天,我俩喝够了,再为彼此在身上浇个透凉。或我先帮,或他先帮。我俩脱了上衣,留着一条短裤,身体呈俯卧撑状,屁股弓起得高高,让对方舀上一瓢水,从背后直接浇在整个身上,那冰凉的水从腰背直冲下来,那个凉爽之快,常常让人禁不住尖叫起来。
“湿身了!冒……果……子……浇了……”常常这时,雨雨在尖叫后,准会哈哈大笑起来,一句话都没法说完,断了成好几个无法连贯的字眼,要不是他把我的短裤给浇湿了,就是我把他的短裤给淋湿了,那凉水不止淋在身上,实际我俩已经淋湿了全身。
凉亭后的泉眼边上,我俩这对忘年交好友,聊不完的话题。我俩的年纪相差一轮,我整整大他十二岁。
我俩是校友,曾是同一个师范学校毕业的。他毕业后考到外地村小当了一名小学老师,我毕业后回到了我们苗寨里村小当了一名小学老师。我在苗寨里教了整整十年书。要是按时间计算,他应该跟我的学生是同龄人。我毕业后教的第一、二届小学六年级毕业生,年纪都比大他三五岁去了。
他外地当老师,教了几年书后,我们这县里招考,他就考回家乡来了,考进县里面一个农机管理的事业单位。不得不佩服他,考进这个事业单位后,为了专业对口,他竟然又钻进农机的专业知识,考了大专学历。
他时常诡异跟我夸口说,他是有双学历的大学生。其实他确实真是一个有思想、有个性的大学生。教学,教得不赖。开拖拉机、开农机,甚至修农机,也是一把好手。后来,他又钻研起机关文字工作,做得有模有样,写起新闻稿件有趣有味。
正因为他学一行爱一行。后来,县里一个临时机构抽调他去做办公室工作。因为办公室工作缘故,我俩从此结缘。
十年前,我们因为一项工作,需要抽调一个有文字功底,做过办公室事务的年轻人来负责这个临时机构的文字综合和数据汇总的。他来了,和我一起负责这个临时机构的办公室日常事务。
那些日子里,我俩一起加班加点。白加黑,五加二,那是家常便饭。我俩的忘年交友情从那会儿开始的。那时,只要我跟他说,晚上得要加班,他就说自己饿了,得先让我给准备时盒饭来。
我知道,年轻人中午再怎么吃得饱,到了下午四五点准会饿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虽然口上总会这样怼着他:一讲加班就提条件,条件还要求那么低,只要管饭管饱就行。他便会理直气壮地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
那会,他年轻,还真难吃,有时候没有两个盒饭还叫饿。这样的加班管饭,我还是必须优先保证的,不只是为了他,对还有其他别的同事,我也一样。别的要求我做不到,安排个盒饭,再难我还是会向领导汇报安排好的。
只要不饿了,雨雨这兄弟做事没得说的。他坐得住,善于思考,学得快上手快,一个事跟他讲清楚了,他会按他的思路去做。结果,总会出人意料地好,让人耳目一新。他总给你出一些意想不到新创意,新点子。
我常常也不会去左右他的思想,他的思路,让他激活潜能。他常说,或许我俩都是教过书的缘故,懂得让人围绕主题自由发挥,只要结果目标实现,不会去管别人用什么方法解题,不会管干预做事的过程。他说,这样做成的事才有快感,才有成就感。
五年后,我调离了那个单位,他也很争气,凭着个人的努力,在遴选中考入了上一级大机关单位去了。每每周末的闲暇时间,我俩常常相邀一起散步、爬山。
有时他会给我个意外的惊喜,走到了我家大门外,才会打我电话,电话场还没他在门外的声音大。有时邀我去街上剪头发,有时到家里来,跟我天南海北或扯一些过往的旧事,我俩总会开心地聊上一晚。
时间飞逝,我俩就那样坐在泉眼边,漫无边际地聊着,什么都可以成为我们的话题。
不经意间,一束束柔和的,红彤彤的朝霞从林间的叶片缝隙间渗进来,洒在挂着露珠的花花草草上,映射而来,让这林间一时变成了五彩斑斓的世界。
如彩虹般的光肆意地泼洒在我俩的周身上,似乎这五彩斑斓之光是特意为我俩洗礼,惬意得令人心醉。
“这枝头绿叶间渗进来的五彩斑斓的光束,这景甚至美妙绝伦,怎么用镜头捕捉这美伦美奂的瞬间画面?”雨雨侧过脸来,挺认真地问我。
“雨雨,我试试!我好像试过用手机里的专业模式,可以抓住这个瞬间!”我边说边拿出手机,尝试着不同模式去抓拍这瞬间画面。
“雨雨,看我用这模式是不是有点感觉了?”
“大哥,是有点感觉了,可总觉得还缺点味儿,应该还不是最佳效果!”
“或许这得只有师傅用那个的长枪短炮专业相机,才能抢抓你所讲的那个味来!手机也许是不无法做到的!”
“不一定,我看人家用手机是可以抢拍出这样的特景来!”雨雨似乎很不服气,他神情很认真地表示不同意我的看法。
“那一定是我俩的手机没有这功能!”
“不可能的,你的手机可是最新款,应该可以抓到这特效的,还是你平时不好好摸索研究。你作事总是那样一知半解就满足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有那么差吗?何况这又不是我的专业必须,对于摄影我确实是一知半解,我没必要把摄影当生活,也当了生活必须,好玩而已!”
“那你又常常把一些图片晒出来,那是为哪样来?”
雨雨一认真起来,常常把我怼得无言以对。
“你个卵人!……”我俩相互怼着,结果俩人便又相视一笑,俩人都不知为何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急得面红耳刺。
这几年来,雨雨又调入了新的单位,工作常常比我俩以前更忙了,他的文字功底越来越独到了,常常在一些大报大刊上,看到他写的文字,遣词造句,主旨观点的确越来直成熟了,真为他高兴。
我因为年纪大了,也退出了单位的“江湖”了,不用操心那些不该操心的事务了,实现了时间自由,可以把时间用来锻炼身体,用来读点书和写点自己喜欢的文字和故事。
或许时间自由的缘故吧,我也就常常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一段难忘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