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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瓜子二手车和车好多集团CEO杨浩涌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2020年1月初，软银愿景高层不满车好多集团的消息，已经传递到车好多集团瓜子二手车、毛豆新车等领域。来自原软银愿景一位离职高管，在一些非公开场合的交流研讨时，深刻反思了去年从美国WEWORK到中国的瓜子二手车等一系列失败投资案例。

他分析认为，一如软银孙正义在内部反思遭受投资巨亏WEWORK失败经验时，认为过于轻信爱好编制各种梦想的WEWOKR创始人纽曼的玫瑰色发展故事，是一大主因。软银愿景曾经下重注的中国汽车服务市场“独角兽”车好多集团，也正在一步步重蹈WEWORK的溃败：业务太过于分散，每一块业务都不比细分领域的竞争对手做的好。

它的故事正变得越来越乏味。然而其创始人还在乐此不疲的编织更多泡沫化故事。按照车好多集团今年1月份重新发布的消息，其正在推出瓜子养车的新业务，意图与已经在这一领域做的很深入的天猫养车和途虎养车，正面竞争，分一杯羹。

依当下状况，该知情人士透露，软银愿景已经明确不会跟进新一轮的投资，车好多集团的商业模式不确定性较大。该人士认为，车好多集团已经错过了上市的最佳时机，前路难以预料。

寒冬之下，资本逐渐失去对车好多集团和杨浩涌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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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死了，急死徒弟。

2014年4月，全球互联网二手车C2C鼻祖Beepi正式上线营运，它绕开二手车车商，实现卖家和买家的直接对接，自身承担二手车评估、金融、维修等服务。这一方式立刻获得资本的青睐。半年内，连续获得两轮融资。这燃起了中国跟随者们的希望。

2014年12月，赶集网创始人杨浩涌成立赶集好车。之后，更名为瓜子二手车直卖网，与赶集网进行分拆，实现独立营运。杨浩涌视Beepi为导师，瓜子二手车也打出了二手车领域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口号。

杨浩涌起家做的是流量生意，瓜子二手车也就把二手车电商带入到流量的轨道上。自此开始，瓜子二手车与人人车等二手车平台之间的竞赛，进入到烧钱模式。

2017年2月，在经历了疯狂的烧钱获客失败后，Beepi破产。二手车电商的C2C模式倍受质疑，瓜子二手车首当其冲。

Beepi对交易双方收取9%的服务费，而号称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瓜子，在这一阶段则收取了13%的服务费，自己成了名副其实的中间商。加上中国二手车领域复杂的交易环境，在实际交易时，卖家没有多挣钱，买家也没有少花钱。

外界的质疑没有阻挡住瓜子二手车疯投广告的节奏，在C2C的道路上，杨浩涌的流量越来越大。其中，产品质量造假、信息欺诈、成交数据造假、用户数据造假、与竞争对手对簿公堂等，二手车领域的新老泥垢一起泛出，推涌着瓜子二手车，此类事件至今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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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车电商的流量，没有让这个行业出现摧枯拉朽的盛景。倒是瓜子二手车，需要讲新的故事。

2016年9月，在A轮融资成功时，杨浩涌曾坚定的表示，瓜子二手车“不会建立线下店”，“要让瓜子成为二手车电商中金融产品最丰富的平台”。

Beepi的倒闭，迫使瓜子二手车不得不改变其盈利模式。

2017 年 3 月，瓜子二手车推出了保卖业务，开始尝试从C2C模式转变为 C2B2C 的模式。以互联网算法的名义，通过新零售的方式，开始转向。瓜子二手车的师傅，开始变成了美国CarMax。

2017年10月，瓜子二手车推出了新车销售品牌毛豆新车，成立了车好多集团，两大业务在集团中处于等量地位。

车好多集团计划通过融资租赁的方式进行售车，消费者只要在缴纳一定比例的首付款后，再选择金融方式缴付尾款，这是汽车市场通行的以租代售。

这两大转向，虽然可以部分的解决车源问题，但都需要庞大的资金做铺垫。

保卖业务需要在短期内促成交易，否则就需要瓜子二手车拿出现款保住车辆。所需资金仍以亿计。迄今为止，此一路径仍需探索。网络上不时爆出，瓜子二手车库存车蔚为壮观的场面。

依靠以亿为单位的广告费，瓜子可以迅速的聚拢起流量，但对汽车这类客单价过高的产品，要想实现完全的线上交易，获客成本极高，Beepi就是因为没有解决这一问题，最终倒在获客成本高的门槛上。

事实证明，流量是一回事，成交量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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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涌很快动摇了自己的决定。

2017年11月，瓜子二手车推出瓜子保卖体验店。

2018年1月，毛豆新车和瓜子二手车保卖体验店同时在北京开业。其他20个城市也进入试营业阶段。

车好多集团开始了大幅度的战略转向。

按照车好多集团的计划，2018年，瓜子二手车严选直卖店会100个城市开设100家线下店，总面积将超过130万平方米；毛豆新车会200个城市开设300家直营线下店。

2018年10月，车好多集团终于修改了自身的定位。

杨浩涌说：“我们已经不再是一家电商，而是一家新零售公司。┈┈这才是二手车行业的未来。”

自此之后，瓜子二手车摇摆着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2019年3月，瓜子复制优信的做法，全力推出全国购业务，通过嫁接第三方资源的车源，实现二手车的跨区域销售。曾经的去中间化形同虚设，在具体操作层面尽一切可能赚取中间差价。

优信的做法，让瓜子二手车找到了可能的盈利模式，杨浩涌决定重金投入。

于是，2019年9月起，广东、江苏、新疆等7个省份、12个城市的严选直卖店面都进行了搬迁，同时直营店面积也大幅缩水。人面方面，裁减比例在20-30%之间，部分地区超过50%。

瓜子二手车和杨浩涌的连续变化，需要更多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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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催生了瓜子二手车的流量，然后是更多的资本换更多的流量。

2016年，瓜子二手车以10亿规模的广告费，把流量生意做大。

2018年，在与人人车的较量过后，瓜子二手车的亏损超过了43亿。

进入2019年，瓜子二手车开始新一轮的融资。在几经辗转之后，2月底，最终获得了软银愿景15亿美元的D轮资本。参与此事的软银愿景人士，对入局层层设限，以防意外。首期先行支付3亿美元，完成对赌协议后支付剩余3亿美元。

不过，这并不能解决车好多集团的资金饥渴。

2019年6月，瓜子二手车与瑞士信贷商谈4亿美元贷款事项。

2019年7月，瓜子二手车与车好多集团委托瑞士信贷进行新一轮债券融资的事项曝光。最终没有下文。有投资圈内部人士透露，即便瓜子二手车开出了远高出市场的回报承诺，瑞信最终因为对其发展模式不看好，拒绝了合作。

2019年8月，杨浩涌与车好多集团启动0元借壳软控股份上市事宜，后因监管部门介入最终搁浅。

在此之后，瓜子二手车资金链紧张的说法，全面引爆。杨浩涌与车好多集团的流量生意，需要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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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涌与瓜子二手车及车好多集团，借助互联网电商的做法，从C2C切入到二手车行业，之后调整到新零售，再到接入第三方车源否定C2C的过程，一直围绕着流量概念做文章。

通过数十亿的投入，车好多集团已经聚集起了二手车电商的流量，但这些流量并带来计划中的转化率，所以它一直在寻找救命的商业模式。

中国二手车行业30多年的旧疾，并没有因为二手车电商的进入而有所改变。在车辆数据的真实性与自由流通被允许之前，流量只能是流量。

瓜子二手车只能选再度回归到零售的起点。但恰恰正因为如此，它原先给众多热投资人造梦的C2C、颠覆汽车传统售卖渠道、颠覆汽车金融等热门概念组成的圈钱故事将彻底崩塌，或许在不久未来新的忽悠又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