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果子,
虽起源于山东,却成为天津的专属美食,
虽未列天津三绝,却两次登上《舌尖上的中国》,
虽平常得遍布大街小巷,却可以让整座城市秒变处女座一样挑剔。
金灿灿的煎饼上,蛋黄与蛋白看似随意的融合成画,配以零星点缀的青葱末,包裹着果子(油条),或是果篦儿(薄脆),一口咬下去,谷物的香味伴着香甜的面酱与腐乳的醇厚,如果此时再配一杯浓浓的豆浆,完美的一天就此开始啦。
01
小时候,住宅区附近总会有好几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位。不用去幼儿园的周末早上,睡个懒觉起来,妈妈总会从鸡蛋篮子里挑出最大的一枚,再给我五毛钱,独自去摊个煎饼皮吃。
那时,几乎都自己从家里拿鸡蛋,摊煎饼的炉灶旁,会胡乱摆着很多个鸡蛋,按照摊主自己熟悉的排列方式摆放着。每次我都紧张盯着自己那个最大的鸡蛋,很怕被弄混给别人用了。那时我最喜欢看着打鸡蛋的那一刻,有时看到打出双黄蛋会特别羡慕,有时看着鸡蛋坏掉后人们惊慌的样子,也会幸灾乐祸。
02
上中学时,楼后面新来了一家摊煎饼果子的,每到周末都要排起长长的队伍,因为他的煎饼摊旁有一个小小的石磨,小米绿豆现磨现摊,摊出来的煎饼皮很实在,一套下去可以顶两顿了。那时没有什么网红,完全靠居民们的口口相传,为了吃一套煎饼果子排队一个多小时很正常。每到周末,妈妈都会早早去排队,当煎饼果子香味飘进卧室,绝对是最好的起床闹表。
03
大学室友新新是位山西姑娘,在天津生活学习了7年,俨然已经把天津当作第二故乡了。如今每每在网上遇到,她都会提及天津煎饼果子,心心念念盼望着有一天,煎饼果子可以打包邮寄到太原。
大学毕业前夕,我们已经不需要每天到医院报道了。每天早上,新新都会毫无意外的去买套煎饼果子+豆浆,好像要把后半辈子对煎饼果子的念想都吃掉似的,百吃不厌。每次,她都会顺道帮我们带上几套,两手拎着满满的满头大汗的回来,顺道叫我们起床,然后再急匆匆奔赴实验室。
04
在北京进修的那一年时光,跟大家都相熟后,经常听他们念叨着天津的煎饼果子。所以每周回北京前,我都提前跟煎饼果子老板说好,一大早顶门六点来取,拎着七八套煎饼果子赶火车,挤着上班高峰的北京地铁,到达八大处差不多快十点了。从科主任到实习生,所有人都等着我千里迢迢带来的煎饼果子,即使凉了,馃篦儿软塌塌不酥脆了,但是他们依旧喜爱,而且感慨道,“凉了也比北京的好吃啊!”
05
自从煎饼果子上了各种媒体节目,外加网络上的各种推送,很多标榜老字号,非遗,网红的煎饼果子应运而出,甚至出现了98元一套的天价煎饼果子!每每路过这些店铺,看到那些排着长队满眼充满期待的游客们,心里都暗自叹息,因为这些都不是我们心目中的煎饼果子,味道也早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在我们天津土著心中,最好吃的煎饼果子,永远是家门口那不知名的小摊,没有那些奇葩的生菜、土豆丝、火腿、咸菜等配料,只有简简单单的甜面酱、腐乳和甜辣酱,鸡蛋可以自己随意带,那些偷懒晚起超过十点半的,人家可就收摊吃不到啦。
对于煎饼果子,天津人都有着极度深厚的感情,因为那里有着家乡独特的味道与记忆。
都说天津人恋家、爱家,不愿离开这片土地,易满足,天津人对传统的传承也更为纯粹,不易变更。
如今煎饼果子已经慢慢被改良走出天津,甚至到了大洋彼岸,被外国人改良成各种味道。
但不管怎么改变,不管时间怎样流逝,
天津人心目中的煎饼果子味道永远留在天津这方土地上,
永远是儿时家门那个小摊贩做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