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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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從港返家,不小心丟了八達通,心裏掛起烏雲,臉色凝重,無話!

昨天,一些小事,心裏的烏雲又起,吵吵嚷嚷,眼看著要打雷。窗外明明就是陽光一幅活力四射的樣子。晚上,在時光的幽暗裡,睡不著!很早上床,很晚睡覺。以前的常態,現在的異態,已經不習慣晚睡的身體的反抗和晚睡帶出的焦慮。輾轉反側至半夜!

今天清晨未能如期早安,也未能蒙睡酣暢充足。心裏像丟掉了內存,空空的,什麼都沒痕跡,隱約覺得有事。

無頭緒地找原因,沒找到。覺得難受,只想擺脫這個感覺,只好出門跑步。

路上的風景一如既往,腳下的步伐一如從前,立刻忘了昨日糾紛、今日不適的人生糾結。

回到家,一家人還在酣睡,時間是早上九點半!看著茶几上鋪開的雜物,一面拉伸,感到隱約的一籌莫展。我追在身邊檢漏的習慣,縱容了他們隨時亂放的惡習,每次一幅不好改正的樣子,我只好早點降低家居標準,但不等於我接受了這裡狀態,我為此難免經常嘆氣!

我卻顧不過來。事情太多,記性太差,激情太少,體力太虛。這些年,年齡添長,丟失了好體力,因此丟失了高標準。

經常嘴邊說:好累!然後,看著一團亂,沒動靜。今天也是一樣,我甩甩手,壓壓腿,以最近培養起來的冷漠看著牆上看似卡住的掛鐘。

此時是深圳坐標早上九點五十分。

終於,聽到喉嚨發出一個奇怪的聲調:起床了。沒有表情的聲調,不像我。不生氣也不高興,沒有情感。

沒來得及細想這奇怪的聲線,帶著什麼色彩發出來的,就聽到兒子房間傳出了一聲驚呼:遲到了。

誰遲到了?什麼遲到了?我驚得心抽了一下。

我今天參加模擬聯合國比賽的筆試,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嘛?怎麼不叫我起床?

你跟誰說過了?爸爸?媽媽?我們不知道哦!你又昨天沒說!

我昨天說過,但之前早就說過的。

沒印象。昨天為何不說?

以為你們都知道了,所以昨天沒說啊!

我們都不清楚說沒說,反正我們沒記得這回事,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放心裡惦記著,誰能幫你惦記啊!你看你,每天鬧鐘響個不停,就是沒醒來,今天這麼重要的事,你都不驚覺點?

我明明早就跟你們說過這事的了。

我不知道,別問我---異口同聲,我和他爸,同時表達了最恰當的憤怒,不露慍色地各自走開。

空氣低迷,我走進廚房,孩他爸走進房間,各自沈默。有一種無奈著急,在嘩嘩的流水下,怎麼也沖不走。

我已經把碗洗好了,沒有聲音,一種叫吵吵鬧鬧,雞飛狗跳的聲音。可我明明聽到了自己內心的撕裂,TNND。

一股低能量鬱結於胸,我吞不下!最好把一切都丟下,順順暢暢地飄,到哪裡都好!

當下是過往的顯現,佛說。

果是因的註解,佛說。

放下當下才能抓住無我,佛說。

我一個沒宗教信仰的人,努力抓住飄在空中的虛無繩索,做片刻的解脫。

三天,算個小結束吧!一切扯平,好心情,壞心情,互不相欠!

我是多麼的英勇無敵,自己解救了自己,雖然帶了些許的反覆,但我的心情不至於一敗塗地了。

好累,只想放下,好好躺著!

一會的功夫,我聽到兒子的房間傳出聲音。然後看著他走過來對我說,已經連繫好主委會的老師了,老師說可以下一場補考,現在馬上去考場,準備考試。

我當時的心已經回到人間,正盤算著,怎麼把這事情救活。是給他們班主任打電話,還是直接去找主委會。

也就在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的長大。一絲無聲的笑抽動著我面肌。

窗外,還是風輕雲朗的,今天的天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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