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祥云
爷爷的菜地里,有我的快乐。
菜地被爷爷分成了好几块:一块种稻谷,一块种茄子,一块种白菜,一块种辣椒......
只有在爷爷的菜地里,我才感到自己是自由的。
我喜欢蹲在田边,看着红薯的叶子,暗自猜测它长势怎样;我喜欢蹲在田边,看着稻谷迎风摆动,向风弯腰、点头;我喜欢蹲在田边,看着成串的辣椒摇摆,碰撞。
我喜欢站在田里,吹着微风,让风把我的愁绪带走。有时,我会站到一个山丘上,或是一块高地。从上往下,俯视着这块菜地。
如果能带一两条狗来,那再好不过了。买一两块小面包,撕成屑逗着狗玩。它一旦想要回去,就撕一块大点儿的抛到它跟前。这个把戏常要玩一两个小时才结束。
除了用面包屑逗狗,我还常常追着狗满菜园跑。它们的脚轻,除了踩趴几片叶子,也没什么事。我的脚重,一脚下去,常常一个快熟的红薯就碎了,成了这块地的养分。
玩累了,听着它们互相追逐、打闹的声音,竟会觉得这狗吠不同往日那般杂乱无章,吵吵嚷嚷,觉得这狗吠与环境多么的协调。
玩累了,拍拍地上的尘土,找个干净点儿的地方,拔跟麦秆儿,躺下。嚼麦秆儿。刚入口,略有酸涩,苦味居多;细品,略带微甜。
玩累了,拔一个红薯。充当橡皮泥,捏成各种形状。但不能太用力,不然果肉会炸出来的。不过,脏了也无所谓:反正下午玩也是要脏的。
玩累了,回家。一阵清风拂来,还能嗅到田野的清香。
爷爷的菜地是我的乐园。
【点评】中心意思是“乐”。小作者从观察之乐,逗狗之乐,以及累了之后的消遣之乐,三方面来展开叙述。在爷爷的菜地里,小作者是自由的,但是自由只是局限于在此地;在爷爷的菜地里,小作者是快乐的,但是这份快乐竟是如此孤单;在爷爷的菜地里,小作者也是忧愁的,但是风会把忧愁带走。因不是完全的自由,不是完全的快乐,带着一点点忧伤与落寞,所以有更丰富的内涵。小作者的语言很有特色,简短,干净,几无冗辞冗句,让我想起汪曾祺、海明威与王尔德。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