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4.5 晚
临行时分,窗外还在下雨。吃罢青团,轻揉着疲劳的双腿,回想起今天的寻根路。
爸爸凭着记忆写下的“石埠头”,就是我要找的根。那是他小时候的家。
大雨已下了一整夜,直到我们出门时才略显消停。沿着中山路向南走,就是南禅寺了。只在马路对面看了它几眼,就往西边的解放东路走了。
爸爸提到“石埠头”附近有小河,所以凡是有河的地方我们就更加留意。这西边就有河。
河旁的植物密布,红黄绿彼此交映,伴随着蒙蒙细雨,晶莹剔透。沿路一位爷爷走过来,步履蹒跚,走下台阶时险些跌倒。问起他石埠头的位置,他回忆了片刻,用无锡话讲着“撒布豆”要再往前走过一个桥。河水分流了。
河水时宽时窄,但都显得浑浊,围河散步也显得不那么浪漫。
走到第二个桥时左拐,就看到了文化宫。对面是个体育公园,和之前爸爸提过的体育馆或许有些牵连。
我们就顺着这条清扬路一直走着,从路的最南头路过数不清的小桥,最后看到了人民医院。那时午饭已经过去好久了。
按爸爸的印象,石埠头就在这附近。医院的南边有条小河,和停车场的外地警卫说这是刚建的。“或许是拓宽了。”贵子猜想。
这条小河贯穿了医院的南侧,河边樱树粉中透红,和一旁深红的灌木相映,煞是好看。相对的,河水南侧正在施工,一片高层住宅楼快要完工,不知爸爸和爷爷童年的痕迹是否还有残留。
到底是不是这里,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问了很多无锡老人,有的印象还存,却记不清具体位置,有的根本没听说过。
离开医院,在天桥下看到一位老人在遛狗。他说石埠头就是我们刚在的那个地方,不过已经完全变了样了。
看来是寻到了根。
这是地理的根,还有文化的根。
据说,石埠头那个地方多为吴姓。小时候总觉得姓吴的人少,且多与江南有关,也对姓吴的人更多喜爱,希望自己的小孩也姓吴。我一直把自己的姓氏当宝。
无锡常出文学家,喜欢舞文弄墨的也不在少数。当时走在清扬路时,突然看到面前的路名叫钟书路,也回想起来钱钟书也是这里人。
巧的是,来的路上我正在重读《围城》。
找到石埠头后,又想买点这里的青菜,把真正来自家乡的味道带给爸爸。于是我们逛起了菜市场。
无锡的菜价不便宜,韭菜7块一斤,豌豆苗也是。可十分新鲜,连摆在筐里的模样都那么好看。菜农是老无锡,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她说她也去过北方,去的是新疆。丈夫去新疆工作了18年,还是要回来。“还是无锡好。”
听着笑着,不知不觉间买了三大袋的蔬菜,才决定打道回府。
回到市中心的住所,在三凤桥肉庄买了最有名的酱排骨。麦青做的团子很受欢迎,在第一个摊位排队,到了我正好售罄,重新到另外一个窗口排队,我成了拿到最后一盒的幸运儿。不过,只有青菜馅的了,我还是喜欢吃甜的。
带着沉重无比的行李,我们终于踏上归途。在火车站台等车时,雨又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