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情感的大坝瞬间决堤,波涛汹涌。忘记有多久没有这么认认真真的去想念过了,那块空出来的地方始终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禁止冒犯,包括自己。
可是,所有的表达却又都指向了那里。也从不被人识别,包括自己。
后来又到了那个从未涉足过的荒芜地带,杂草丛生,又生机勃勃。
确认被爱,确认永远不会消失的被爱。
它,成为了禁地,又成为了所有一切幸福的源头。就像多年以前掉落的纽扣,就像多年以后,我深埋的项链。
空荡,富饶,寂寥,生气,落寞,欢愉……无法割舍,不忍放弃,亦不愿离开,或者,从未离开。
人,都有家吗?我想,是有的。那个从生命最初始就建立的秘密花园,所有一切的来源和归去。那些完全自然的敞开和心底里升起的倔强完全交织在一起,所以的我以为,最后都只是我以为。那是以为是共同向往过的地方,可是到了后却发现,并无他人到来。
难以言说的落寞和悲伤。
无从排解。
埋怨谁呢?是言语的发出者还是接收者呢?本来这样的意识狭窄通道就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章法,一个人指向的是这里,另外一个人意会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所以,曾经朋友质疑“拈花一笑”的默契,我信了。不仅仅是男人和女人,而是任何人之间永远都有那么一条无比宽阔和遥远的鸿沟,谁都跨不过去,总有一天,也会溃不成军。
后来,就慢慢退回到那个只属于自己的王国,心意留在那个还愿意停留的地方,每一次的妥协和后退都世界变的面目全非、不伦不类。
随心吗?它有两个,甚至很多个声音,呵呵,怎么就突然想到了五马分尸。
心只有一个,心意却万千,还不都一个方向,不断的撕扯和内耗最后都变成了深深的沉默。米林说,最后,我们都是尘归尘,土归土,多看看自己就好,这是我们的业力。
那种不甘又从意识里一跃而起,想要的更多,又化为了一种执念,终究还是贪。
真的贪吗?
倘若如此,又何必相遇?可是命运的章法从来又不让人自由去书写,那个以为已经攀登到的高峰,最后发现也不过是南柯一梦。
醒了么?
大概也是醉生梦死之间吧。总觉得生活很慢很慢,慢到感觉不到有什么事是必须要立即处理的,甚至,就连活着,都觉得不那么紧迫。那些悄悄燃起的希望在那一刻也渐渐地熄灭,是劫是缘,不知定数。
后来的后来,我们都妥协于生活,妥协于那些所谓的非我所愿,也妥协于那些的人力不可为。
可,为什么还是不快乐呢?
又,必须要快乐么?
那一天,我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好几辆从小城市甚至别的城市开来的救护车,眼前的车辆不断在拥挤的道路上拼命地想办法让道,门口的保安早早跑过去拿开了安全锥等着车子过来,也有很多路人好奇的盯着它……门口看病打车的老人、捧着鲜花来看病人的女孩、瘸着腿一个人背着包、拿着行李的年轻人……真的有意义吗?我开始不断的怀疑,伴随着另外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声音。朋友说,人一辈子能够花多少钱都是有定数的,妈妈说,人一辈子受多少罪也是有定数的……是啊,一切都有定数的。
这里包括病痛吗?
假如不治,导致性命早亡,算定数吗?
假如治,活个百年,算定数吗?
还是治与不治,本质差别都不那么大?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答案,似乎也不需要答案。
这个世界上,哪个经纬的度数,可以精准地定位到我们呢?还是,哪里有什么重要的坐标,让你知道,还能有所参照?也许,在某个我们早已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世界,终究相逢,可笑的是,我们还说着永远,相信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