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

她找我的时候,我很意外。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我的对面,水晶烟灰缸里散落灰白烟灰,她指腹摩擦点燃火石,动作一如既往的漂亮利落。

酒红色的紧身短裙完美的勾勒出完美白皙的身材,乳沟若隐若现让我回想起曾与她在实验室里偷情的画面。

我从他白皙的脖颈亲到她的乳房,听到她蓦然提高的呼吸声使我异常兴奋,实验室内福尔马林的味道丝毫不影响我们的性欲,旁边浸泡器具中的白骨像是再看一场盛大的演出,主角只有我和她。

“想什么呢?”

打断回忆的是她依旧偏哑的烟嗓,每一声、每一个字,都在撩拨着我紧绷的神经。点燃的烟身燃尽大半,我猛吸几口结束掐灭的同时如地痞流氓一般把烟雾喷在她的脸上,朦胧之间我猛然由生出一种想上了她的念头。

“想上你。”

她突然就笑了,艳红的双唇弧开一个好看的弯度,洁白的贝齿隐藏在双唇下面,我看的尤为仔细。像是曾经耳鬓厮磨的时候她缩在我的怀里轻声细语的撒娇。我似乎并没有什么羞耻心可言,哪怕如今她结婚了,也丝毫改变不了我想上她的心情,如果非要用上理由,我想用爱来诠释。

我们的爱是超脱了世俗,或者说根本就不受制世俗千篇不变的恋爱。她是女生,我也是,可我觉得,那又如何。我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或者说,只有我不在乎,因为对于我而言,所谓的恋爱是跨越种族、跨越性别,不过是两个灵魂的契合。

以前学校时候下午阳光正好,操场上依偎的小情侣不在少数,畅想着未来是何等日子,自然也包含我们。我跟她说了许多,比如,一定要把卧室装修何样,将来一定要养一只猫和一只大狗,她只是很安静的靠在我肩膀,柔软的卷发搔弄我的脸颊,她突然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我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答应,直到她说。

“我要结婚了。”

我的大脑像是突然停止了运作,又好像被格式化一样,脑海一片空白,我甚至记不得她当时如何离开我的,或许直接起身离开,或许是我如机械一样不知自己怎么回了学校宿舍。

再次见面,就是她寄来喜帖的那刻,我们大吵了一架。我斥责她,辱骂她,像是为我多年的青春愤愤不平。她很安静,将喜帖搁置在面前的桌上后就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的愤怒。我气极,她突然哭了。我让她离去,甚至连一张纸巾都没有递给她,她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我将喜帖撕成了碎片,将她坐过的位置拿纸巾狠狠的擦拭,一点一滴,我便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去她的婚礼,我不敢或不想,不想亲眼看着她嫁于别人,更不想她满脸的幸福。

这是她婚后我们第一次见面,烟熄了,我也不知这次见面她是何时离去的,静悄悄地来,不留痕迹的离开。

她耻笑我的痛楚,在我的心上插上一把刀,我渴求她放过我,她面对我更是不屑,而如今,她终于把这把刀舍去。

如此就好。

作者自述:柳青是我十七岁时写的第一部短篇小说,当时我看完范冰冰的万物生长便为其风情万种的模样所折服,柳青是范冰冰电影中的名字,同时我这部小说中的“她”亦是范冰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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