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上了大学后的放假时间遇见艾由布了,他出门来望望风景。好久没碰面的两个人自己端详着彼此,用很不生硬的方式打着招呼。两个人,三个人,还有别人,一起聊聊好笑的事情,或者在对方身上打趣一下,取个笑柄。
艾由布 又是我的邻居,以前的日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除去他比我们出生早的时日。现在他的孩子却叫我叔叔了,长的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奶奶的原话,我印象深刻的仅仅也只有那鼻子,很刻骨铭心的记得,然后他母亲找我奶奶要给孩子做个鸡窝鞋。其实他们都是当奶奶的人了,都有孙子的人了。
艾由布结婚的时候邀请了我,包括我们班他以前的初中同学,请帖给到了我爷爷的手里。那天下课放学的校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雪佛兰。我出校门,他下车来叫我,其实也是来找他同学的,要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其实回族的婚礼我倒也见过,但没参与期中,我很开心的祝福着他,艾由布依旧坚持去家里一起玩,因为高三,因为学习,我很委婉的拒绝了,却也是真心祝福着。
放假在老家的日子,我很盼望看见艾由布和新娘的人,忙不跌的向家人打探他们结婚的详细,仅仅是声势很大,放了几千多的鞭炮,一晚上整个村子都热闹了,和着狗叫,很是热闹。还有艾由布给送的油香,喜糖,我很回味的吃着,嚼着,品味着。始终不见艾由布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然后叫艾撒去打篮球的闲暇功夫问起他哥的近况,说着去开大车了,才算露出一脸平淡。的确,结婚之后岂不得养家糊口吗?
然后一年的时间都未谋面,虽不至于想念,到还是惦记着。像从山里拔起了一棵树,留下的树坑还是会不平的。我想写艾由布一直犹豫了半年,总觉得写不出对他的情义。然后两天前在家门口又遇见艾由布的时候,终于以往的笔下的情绪都泛滥至此了。
门源的冬天冷的透彻,有很透彻的暖日,直勾勾的逼近大地,没有雾霾,没有做菜,很耀眼的日子几乎不见云。但高原上的地方还是很冷,像极了西北汉子的秉性,很率真,很透彻。跑到艾由布家去串门,然后遇见艾由布了,他媳妇也在,很是腼腆,一直低头做饭。艾由布和我寒暄起近况,我很认真的回答着,端详着,他那与年龄极不相称的面庞,很英朗,很饱经风霜,很黝黑,很坚硬的感觉,眉宇间更是经受岁月和生活磨砺的成熟。我很亲切地,在心里默默的可怜着他的生活,又跟欣慰他现在很幸福的样子,和他最爱的妻子,父母,弟弟,孩子,一起守护着这个大家庭。
即便我们还是孩子的年龄,即便我们一起上过树,一起放过火,一起赤着脚丫在河里捉鱼,即便我们彼此都陪伴着度过那美好,温馨,欢乐的童年,即便我们曾开着玩笑骂着脏话说哪个名族好,比着谁更黑,但现在,艾由布真的和我们不一样了,他成了家的支柱,他也许很无奈,很委屈,但事实如此,他得为了家去奋斗!
也许这也是社会的悲哀,也是社会的进步,我们都得去为生活一直奔波,疲于奔命。不管你多大,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得活成自己的模样。有时候也想想艾由布,也挺好,起码现在开车的日子是平淡的,起码有妻子儿女的等待,让他在旅途中一直安稳的握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