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再,生命之花在凋零 | 读《花凋》

张爱玲《花凋》读书笔记

川嫦的父母发了小财,加工修葺了川嫦的墓,承揽芳草斜阳中充满最美的哀思。将目光投向碑阴上的描述,字字美好。川嫦美丽、喜静,知道她的人没有一个不爱她。

看这墓,看这文字,川嫦美好如明珠,被宠爱如明珠。她的死被大家同声惋惜。可惜,事实并非全然如此。

川嫦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但她有三个姐姐,还有弟弟。非长非幼,因此她在家里不免会受到委屈。

她的姐姐们对妆容修饰素有研究,姐姐们异口断定,川嫦学生派打扮好看。于是,川嫦终年穿着蓝布长衫,从不为了衣料和姐姐们争吵。川嫦“熬”到姐姐们都出嫁了,她才突然变得漂亮起来。


熬.png

川嫦在大姐夫的介绍下,与章云藩相看。在两人感情即将迈入新阶段的时候,川嫦却被诊出肺病。

在川嫦生病的最初,章云藩天天来看她,为她免费打空气针,甚至许下“我总是等着你的。”可惜这一切,终究敌不过现实。章云藩等了两年,还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在川嫦病重的时候,川嫦的爱恋之花枯萎、凋零了。


凋零.png

被“恋人”放弃的同时,川嫦也被父母放弃。

章云藩为川嫦开了张药方,药需要去其他药房买。川嫦的父亲认为川嫦“这病是过不了明年春天。”,不愿再为川嫦花冤枉钱。他对郑夫人睁眼诧异道:“现在西药是什么价钱,你是喜欢买药厂股票的,你该有数呀。明儿她死了,我们还过日子不过?”郑夫人听郑先生的一番话话忖度着,若自己拿钱给川嫦买药,那是证实了自己有私房钱。于是,郑夫人也不愿拿钱买药。

但,川嫦父母是爱川嫦的,只是他们的爱是有条件的。在川嫦生病的那两年,希望还在,他们也是愿意为川嫦牺牲,让她“肥鸡大鸭子吃腻了,一天两只苹果”。(在发了小财后,他们还将川嫦的坟墓加工修葺一番。)


爱是有条件的

可惜川嫦治疗无望,即使家里还有钱,川嫦父母也不愿意拿钱给她治病。于是,郑夫人将话源源本本的告诉川嫦,让她请章云藩帮忙。

川嫦听了郑夫人的话,如同万箭穿心。她心想,章云藩身边有余美增看着,要是继续要这个要哪个,必会让章云藩为难,自己也难为情。她自知,自己的病是治不好的,她的父母不愿意再为她花冤枉钱治病。于是,她觉得,她是个拖累。“对于整个的世界,她是个拖累。”

希望不再,川嫦正一寸一寸地死去了,这个可爱的世界也一寸一寸地死去。川嫦受不了这种沉重的痛苦,想早一点结果自己。她出走,但又回来了。

希望不再,生命凋零再无“阻碍”。川嫦终究是死了,死在她回家的三个星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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