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看爷带了啥子好玩意儿?”
“树枝吗?三爷爷?”
“桃枝。今年种了,过几年就有果儿结了,到时候三爷爷叫你来啊”
好……
抓不住的记忆,像一滴雨。
松了松楣,翻开眼脸,手中的书已掉在地上----看来是睡着了。
将书放在椅子上,顿了顿,踱步走出院子。
已经过了去上坟的时间,路上没什么人,光还斜着,柳絮纷飞,看不真切。
清明啊,为什么生在这样的季节。春夏秋冬,只有它与你是不相配的。
没有目的地,我只是想醒个觉,但驻足却是情不自禁的----一棵多美的桃树。叶开始绿了,花还粉着,稀稀落落缀在枝头。伸出手心,接下一瓣。
有风轻过,像是挽留又像是催促。我猛得转身,步子熟练似是已经把路刻在了脑子里。
好象很奇怪的,落脚是在一处孤寂小院。屋顶窗户落灰,墙面泛黄斑驳,记录着它的年纪。应该是看准了屋里没人吧,杂草安了家。我知道,屋里没有人。
这里唯一突兀的是一根插在小土堆里的树枝。我知道,那是桃枝。
我知道,它结不了果。
大概是风把尘土吹起来了,有热流从颊边划落,我如是想。随后将手中掐了一路的花搭在枝上。
你看,它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