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已经很多天了,我也失眠了很多天,闭上眼脑里总是浮现出某个人的面容。很久以前我说有一天我会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可是打开电脑后迟迟写不下一个字,不是不知道从哪里写,而是忘了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可以写,直到放假回来再次看见他。
这个故事太长太长了,不对,是他存在在我心里太长太长了。
大概是从小学开始的吧。他成绩不好,但因为长得帅在校园里却很耀眼,从小到大都有很多女生追逐他。他很讲义气,男生们都和他称兄道弟。他脾气真的很好,不轻易对任何人发火。而我,我从小成绩一直都很好,都是老师眼里的乖宝宝,她们一直告诉我不要成绩差、调皮的同学在一起玩,当然也包括他,听话的我第一次忤逆了她们,小学时我们成了朋友,还是我主动的。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大家都说他好,除了学习,所以放学后我问他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他吃惊,过会儿淡淡的说,当然可以。当时我有些失望,我从小因为老师家人的宠爱,就变得有些高傲,我以为能和我做朋友他会感到很高兴,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喜悦,我肯定,一丝都没有。
后来我才发现他家和我家就在一个院里,我之前竟从没发现过。偶尔放学我们结伴而行,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他的旁边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说每一句话都要斟酌一番,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就是很装逼,反倒是他,很自然,就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一样。有时候走在路上碰见同学,就会听见他们议论我们,每次这样我就会把头缩起来,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讨厌?享受?
之后我在学校得更出名了,头衔不再是成绩好的某某,而是某人的女朋友,有人投来羡慕的眼光,可是厌恶我的人更多了,很多人都说我们不配,至今也是,我只是一个长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就因为这一点令我站在他的身旁怎么都不能自信起来,不管我平日在别人面前多骄傲。
初中我去了很好的中学,他去了普通的中学。其实开始我很不习惯没有他的学校,我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我主动打给了他,可能是不用面对面的原因,我们的话越来越多。这大概是叫做暧昧?每次放假回家,我们总要聚一下,他的朋友说他每天都拿着电话不知道是和谁打电话,还说学校里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他。这些,他在电话里自然是不会和我说的。大概是初二的一个假期,有一个朋友跑来跟我说他在小学的时候就喜欢我了,问我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至今我都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我只知道初三那年我学业很忙,压力也比较大,我们打电话的时间几乎没有了,再后来就听说他谈恋爱了,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说实话,我很生气,可是我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生气,他从来不欠我什么。后来我们基本上没有联系,可是我一直都在打听他的消息,他变得很花心,女朋友换了又换,其实听到这里时,我反倒舒了一口气,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们。
高二那一年,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再次见面,他早已比我高出一个头,还是很帅,脾气很好,朋友很多,还是那么的耀眼。嘿,好久不见。
后来我们又联系了,偶尔打电话,只不过也只是老同学的寒暄,我说不清楚我们隔了什么,他的客气加上我一贯的不自信,我们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只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发现,我总觉得,高考后,会好的,一定会。
高三那一年,我总是会想起他,尽管压力很大,可是也会一遍又一遍的默念他的名字,这似乎成了我努力的动力,因为我想考出好成绩,我想很优秀的站在身边,我想在他面前自信起来,我想让那些说我们不配的人闭嘴。
我后知后觉,后来的我才明白原来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才会看十几遍的《初恋这件小事》,每看一次就难过一次,说不出口的暗恋真的很辛苦,辛苦得让旁人觉得矫情、做作,可你心中始终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你相信所有的努力终会开花结果,不顾别人的劝阻。
我高考成绩很好,除了爸妈,我第一个通知了他,电话一头的他说很替我高兴,可是为什么我听不出他是在高兴呢。我忘了他也参加高考,我忘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学习不好,我只顾及自己,忘了他的感受。高考后,我报了外省,他留在了本省,除了距离我们什么都没有变,直到开学我都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那时候学姐学长们都说,高考最重要,把高考挨过去了,其他的都会变得很好,看来他们说谎了。
我很没出息,出了省,换了学校,我还是会想起他,我走遍整个校园,才发现没有一个和他长得像的人。一次,室友问我,我和他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吗,至于让我这样忘不了,我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没有,我告诉自己,也许我只是喜欢别人眼中耀眼的他摆了,以前其实并不是真的喜欢他。于是我放宽了心。
直到大一放假回家的那个情人节,也就是去年的情人节。一群朋友起哄说要一起过,他也来了,只是他不是大家先前说的单身。想起我早上出门前的一番打扮,我觉得真的很可笑,突然明白了女为悦己者容,之死那天我并没有悦己者。那天他迟到入场和提前出场,整个过程也不曾看我一眼。夜里,因为他我第一次失眠了。想了一夜,才得出结论不管他耀眼还是不耀眼,他在我心里存在了很久很久,这是事实,我试着赶他走,可是看见他后,我就会自动放弃了。
我不服气,不甘心。去年的九月,他恢复了单身,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一定要告诉他,我喜欢他。这或许是个了断,也或许是个开始。一场我没有把握的赌注。
短信在我离开的前一天发的,早上他六点他给了我回复。其实理智下的我是可以猜到结果的,只是感性下的我固执的抓住这微微的希望,只是我在机场还是哭成了狗,抽搐地编辑短信,写写删删,最后变成一个:好。
你说你直到现在都学不会责任和担当,所以变得很花心,高中时你很喜欢一个女孩子,女孩说你变得男人了,她就会回到你身边,你说要等她。不想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你不想像伤害其他人一样伤害我。
回信大概是这样的,我明白这是委婉的拒绝,可却自以为我在他心中至少是特别的,他不愿伤害我,真的很贱。
小时候写作文,若是写错一个字,无论花任何代价我都要重写,直到它很完美。对待情感也是,将完美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要认定,不管那个人合不合适,不管那个人喜不喜欢我,我都会向头牛一样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同时,我也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总觉得别人还在原地等我,一旦我回头,所有的事都可以重新开始。
一个月后,他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有了新女朋友,都和以前一样,只是他的心已被她人收入囊中。现在的我确定以及肯定那个人并不是我,曾经我带有一分希望、雀跃的心,最终也沉静下来。
忘记他,向前看,20岁的我,第一次开始好好规划我的人生,不像以前那样草率,也不像以前一样到处都有他。我觉得我一直都做得很好,因为在我冷静后,我实在是想不起我们之间到底什么故事,不就是一个暗恋者告白了,然后被拒绝了。仅此而已摆了,不值得恋恋不忘。
可是这次寒假回来,我们聚了几次,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也不明白我在躲避什么。和他同在一个城市,闭上眼全是他,呵,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夜里回想到了一些细节,忍不住的想要敲下来,算是个终结吧,恋恋不忘的终结,人怎能被回忆困住呢。
没有谁是忘不了的,只是你在我心里住了很久,连房租都没有付给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打扫干净,迎接下一个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