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我,曾以为爱情可以超越一切,那时我不明白,这世上另有一种力量,叫做命运,只可承受,不可改变。
——舒仪
你曾说,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而后来,你说,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
几年的爱恨思恋经不起生活的荆棘密布,经不起世俗的飞短流长。
分手,便是逃不过的宿命。
而那天,下起了雨,老天仿佛了解我的苦痛,为我悲伤地哭泣。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如果没有爱情,就没有那么多的相思,就没有那么多的离别。
这一别,犹如你在山之南,我在海之北,从此,我们再不曾相见。
而其实,我们离得并不远,两座紧邻的城市,互相依靠,车程不足一个小时,却仿佛隔了千里万里,彼此各自站立。
无数次地想过是否我们会在街角的咖啡店旁重逢,或是在去往故乡的归途中偶遇,我会对你微微一揖,浅笑嫣然地说:“谢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才成全了我今天的幸福。”可是,这些场景都没有,有的只是在仅有几次的梦中。
这一生,怕是不会再见了吧,也好,把最美的彼此留在最好的年华里,定格成一种永恒。
你现在一定很好吧?也一定很爱她吧?
从朋友口中得知你买了两套房,生活富足,而你的妻子温柔多情,你对她言听计从,如果不爱,何以如此俯首称臣。
你曾说过,你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我想,如果放到现在,你一定不会这样说了吧?你一定会觉得只不过分了一次手,只不过放手了一段不合适的情。
从前的我们,在青春的岁月里挥洒着热情,后来的我们在烟火的世界里磨灭了热情。
你没有对我说过,你会为我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之类的话,那是《后来的我们》里林见清对小晓说的话。
你只对我说过,待你学有所成,你便娶我回家。而这一等,就等了四年。四年不短也不长,可是却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用完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曾怨恨过的你的无情,却也清楚地知道, 对于不肯许你未来的人,再多的挽留和怨恨都是徒劳,只不过是令自己难堪的心碎。
于是倔强地昂起头,目送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
而今回头再看,在我一生的漫长里,四年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一段记忆而已。
可是,你不会知道,分手那天,我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肆意流淌,你不会知道,我曾用了多长的时间才走出那场悲伤。
我只知道,一年之后,你就另娶她人。
那时的我好傻,傻傻地相信爱情,相信地老天荒,并且为自己的坚定不移而沾沾自喜,谁知这一切却成了南柯一梦,梦醒了,你的新娘却成了别人。
我时常在想,你洞房花烛之时,可否想起我,想起我的痴,我的怨。
也许没有吧,你走时的一脸决然,一定是想开始新生活的甜蜜吧。
你不知道,一年后,我一个人来到曾经熟悉的地方,看着那里的一草一木,禁不住泪如雨下。我走过你曾经的大学门口,看到洋溢着青春荷尔蒙的学生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他们如此年轻,他们的风景如此美好,就像当初的我们。
或许他们也有爱情,此刻的他们正享受着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甜蜜,可是,四年后他们是不是也会黯然神伤地退出彼此的世界,我但愿他们别像我们一样,我希望他们可以一直拥有爱情的芬芳。
我来到我们曾一起吃过饭的地方,仅仅一年,那里就已经拆迁了,只剩一些破瓦残垣触目惊心地橫在那里。现实是如此地残酷,它逼迫着我,让我明白,关于我们的记忆就此烟消云散,再也不复。
那年初一,去你家玩,当时电视上正在播放电影《半生缘》,剧中的沈世钧和顾曼贞在兜兜转转的命运安排后,还是擦肩而过,令人不胜唏嘘。
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十年后,世钧和曼贞相逢后,曼贞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的,此刻物是人非,物换星移,他们只能彼此祝福,愿对方余生可以安然度日,收获幸福。
而我们,就像《半生缘》里,曼贞说的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是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只有半生的缘分。而最后,我们无可避免地沦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左耳》里说,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是的,爱过了就不说后悔。
不知不觉,分别已过二十载,以前不曾有过只言片语来记述这段感情,而如今提笔写下,不过为了纪念那些满怀希望的青春岁月。
虽然不再相见,但我依然会祝福你,与她琴瑟和鸣,一世欢好。
[齐悦梦想社群更文第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