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见过许多国内的名湖甚至国外的名湖如俄罗斯的贝加尔湖,但总感觉没有天鹅湖这么有情调有韵味,令人魂牵梦绕。天鹅湖之美,我以为可以秀、净、远、情四字来概括。
初见天鹅湖,颇有惊讶之惑。不是因为她的美,她的艳,她的大,而是因为她的小——身后岸坡绿草无垠丰盛,眼前湖面却是十分瘦小。后来几次见,她也还大体上是初见时的模样。不用说她没有近前的博斯腾湖那么阔大浩渺,没有苏州太湖那么波澜张扬,甚至比以秀美著称的杭州西湖也浅小瘦弱许多。她的浅瘦,甚至不见容一叶小舟荡漾。我疑惑地问自己,这是一个湖吗?不是一片沼泽或小河吗?然而,她的确是湖,以草原为母,以高原为父,以雪山为兄,娇弱着腰身,绰约着风姿,永远如少女低吟着长长的诗一样的传说,诱惑着无数朝拜的男女。
天鹅湖的净也是少有匹敌。冰峰的雪水与高原的泉源滋养了她,成就了她天生的不容亵渎的高贵血脉与气质。在这样净美如处子的天鹅湖畔,谁能忍心啐一口唾沫丢弃一纸垃圾呢?甚至世俗的人体也难下湖亲近,只可远观叹息而已。在这里高歌不宜,在这里大声说话也顽俗。头顶的天蓝得发绿,只有白云在水中轻走,只有风儿与湖水低语。这样的净,这样的纯,这样的美,不是可以对我们的心地来一次脱胎换骨的洗浴吗?
天鹅湖貌似狭小,但她却是行走的湖。坡岸眺望,她以九曲十八弯的舞姿与韵律向前方伸展远行,直到耗尽了自己的生命——我知道,她要独自上百公里追梦,成就开都河的壮阔,他要不辞辛劳扑进博斯腾湖的怀抱,小憩后告别大湖开始叫做孔雀河的穿山舞蹈,滋养着我生活的土地库尔勒。再之后,她会坚毅地一路向南,走进沙漠,亲近胡杨,成就另一桩传奇或故事。即使是外地游客的眼光,也被会被九曲十八弯的魅力牵引,远眺远眺再远眺,望见自己家乡的湖河,瞧见自己人生前程的景点和梦想。
天鹅湖的情美,当然来自天鹅的爱情传奇。处在这样仙境般的画面中,看天鹅无语成誓,却日夜成双游弋,一秒至一分,一分至一日,一日至一年,一年至永恒,至死不离不弃,谁又能不心有戚戚焉,崇仰天鹅并希冀自己也如天鹅一样来一场终生不悔的爱情大戏呢?天鹅湖,是有一个关于天鹅的动人故事吧?比如高贵的王子(或穷小子)与贫穷的牧羊女(或美丽的公主)相爱,却被神怪或世俗的力量阻挠,今生无法在一起,于是一方或双双泪流成湖,死后双双化作天鹅相爱。即使没有故事,有眼前的天鹅言传身教,不是更真实也更有说服力吗?人是高级的感情动物,活得也就是一个情字吧,来天鹅湖一游,与天鹅心交,拜天鹅为师,一定会是获益匪浅的吧?
天鹅湖的美,是秀媚、圣洁、灵动与纯爱的美,这种美不仅需要拿眼睛去静静地静静地观视,更需要我们用赤子之心去体察去感应并与之互动。如此美景化人、人化美景,岂不是就可以羽化登临天人合一的绝佳境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