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世亡国之鉴: 人要接受现实, 不能自欺欺人

秦二世胡亥是秦始皇的一个小儿子,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载,胡亥在秦始皇最后一次巡游时与之同行,秦始皇在返程途中逝世,胡亥于是与丞相李斯、中东府令赵高伙同篡改遗诏,从而登基为秦朝第二个皇帝,史称秦二世。

秦二世登基后,没有秦始皇的功绩,但秦始皇的坏毛病却学了不少。

秦始皇为了显示威仪,经常巡游天下,而且到过的一些地方,定要在石头上刻下自己的功绩。二世也学着做,他和赵高说:“我年纪轻,刚登位,百姓还不顺从。先帝巡视各郡县,以显示他的强有力,威势震服海内。现在我安然住在皇宫不出巡游,就让人看着我无能,没有办法统治天下。”二世于是开始外出巡游,遇到秦始皇所立石碑,还要刻上自己的字。

秦二世和秦始皇一样残暴。他担心兄弟不服,杀了很多兄弟。皇子将闾兄弟三人被囚禁在内宫,秦二世派使者命令将闾说:“你们不尽臣道,当外死罪,官吏依法行刑来了。”将闾说:“宫廷的礼节,我从来不敢不听从掌管司仪的宾赞;朝廷的位次,我从来不敢有失礼节;奉命对答,我从来不敢说错话。怎么能说不尽臣道呢?希望能知道罪名再死。”使者说:“我不能参与谋议,只是奉命行事。”将闾仰天大声呼喊,呼喊了几次说:“天啊!我没有罪!”兄弟三人都流着眼泪拔剑自杀了。结果皇族为之震惊恐慌。大臣们进谏的被认为是诽谤,大官们为保住禄位而屈从讨好,百姓闻之则震惊恐惧。

秦二世还大兴土木,刚修完骊山墓又征调劳力完善阿房宫,粮食不够吃就从郡县征调。并且刑律严酷。

终于陈胜、吴广等人被逼造反。陈胜自立为楚王,住在陈县,派遣将领们夺取土地。崤山函谷关以东的山东各郡县,年轻人因为受尽秦朝官吏之苦,都杀掉了他们的郡守、郡尉、县令、县丞,起来造反,以响应陈胜,并在各地相继拥立侯王,取合起来向西进攻,旗号都是讨伐秦朝,人数多得数也数不清。

掌管传达通报的谒者出使山东回来,把山东造反的情况报告了二世。二世很生气,就把谒者下交给主管官吏去处理。后边的使者听闻此事,便不敢再据实上报,反而讨好二世:“那不过是一群盗匪,郡守、郡尉正在追捕,现在全部抓获了,不值得担心。”二世于是听了很高兴。而各地义军越来越多,官军节节败退。幸好秦帝国还有章邯等军事天才,得以打败陈胜、项梁,为帝国续命。

此时二世却听信赵高谗言,深居皇宫,不见大臣,以为这样神神秘秘的就可以提高自己的威信。只跟赵高一个人决定各种事情。从这以后公卿很少有机会朝见皇上,各地起义的人更多了,关中军队被征发到东边去攻打起义军的一直没有停止。

丞相李斯等人谏言说,盗贼之所以难以平息,是因为劳役过重,请求暂停阿旁宫修建。二世听不进去,反而说人们之所以看重享有天下,就是为了能纵欲而为,尽情享受,自己是万乘之君,就要造出万辆车来和自己名号相符。并怪罪李斯等人不能为君解忧,将他们下狱。

后来章邯终于遇到了项羽这个对手,多次败退。二世派人去谴责章邯,章邯害怕了,就派长史司马欣回京汇报情况,请求指示。但赵高不予接见。司马欣回报章邯说:“赵高在朝廷中掌权,将军您有功是被杀,无功也是被杀。”于是章邯等人率兵投降了。

后来赵高想要谋反,恐怕群臣不听从他,就先设下计谋进行试验,带来一只鹿献给二世,说:“这是一匹马。”二世笑着说:“丞相错了,把鹿说成是马。”问左右大臣,左右大臣有的沉默,有的故意迎合赵高说是马,有的说是鹿,赵高就在暗中假借法律陷害那些说是鹿的人。以后,大臣们都畏惧赵高。

二世自欺欺人,听不进真话,竟被赵高指鹿为马,真是莫大讽刺。

起义者日益逼近,二世便派人谴责赵高。赵高恐惧不安,就暗中跟他的女婿阎乐、弟弟赵成商量说:“皇上不听劝谏,如今事态危急,想要把罪祸推给咱们家族。我想另立天子,改立公子婴。子婴仁爱谦下,百姓都拥护他的话。”

赵高就让郎中令作内应,谎称有大盗,命令阎乐召集官吏发兵追捕。郎中令和阎乐一同冲进宫中,用箭射中了二世的帷帐。二世很生气,召唤左右的人,左右的人都慌乱了不敢动手。旁边有一个宦官服侍着二世不敢离开。二世进入内宫,对他说:“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竟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宦官说:”为臣不敢说,才得以保住性命,如果早说,我们这班人早就都被您杀了,怎能活到今天?”

阎乐走上前去历数二世的罪状说:“你骄横放纵、肆意诛杀,不讲道理,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你,怎么办你自己考虑吧!”二世说:“我可以见丞相吗?”阎乐说:“不行。”二世说:“我希望得到一个郡做个王。”阎乐不答应。又说:“我希望做个万户侯。”还是不答应。二世又说:“我愿意和妻子儿女去做普通百姓,跟诸公子一样。”阎乐说:“我是奉丞相之命,为天下人来诛杀你,你即使说了再多的话,我也不敢替你回报。”于是指挥士兵上前。二世自杀。

赵高立子婴为秦王四十六天后,刘邦打败秦军进入武关,子婴投降。项羽入关后杀了子婴和秦宗室所有的人。随后屠戮咸阳,焚烧宫室,主持分割天下,赐封诸侯王,秦朝灭亡。

秦二世而亡,胡亥死不足惜,可怜宗室被屠戮,都城被焚毁,人民遭殃,生灵涂炭。

本来,秦始皇开创了千秋功业,华夏一统,书同文、车同轨,为以后历代竖立了根基。秦朝虽然有很多问题,但不至于二世而亡。太史公司马迁说,如果二世有一般君主的德行,任用忠贞贤能的人,实行仁政,天下人就归附了。

胡亥作为一个君主,并不缺乏其父的杀伐决断,甚至是奸诈狡猾。他虽然功绩威望不足,但权力威严不减。李斯、赵高这些人也还是畏惧他的。但他是非不分,忠言不进,听不得真话,拒绝接受现实,天下大乱而不信,活在自己的狂妄梦想里。这样的人,不亡才怪。(火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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