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我是一个没有工作,却要24小时待命的家庭“妇女”
我的生活就是以家为中心,以孩子为半径,以老公为全部所画的圆。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无能且懦弱的人。当第一次家暴的出现,我选择了隐忍!
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怀有8个月身孕的我,被他狠狠的推倒在地上。拳头和耳光像雨点般的落在我的身上和脸上。我惊恐且无助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反抗,就好像掉入了一片汪洋大海中,在多的挣扎都是无用的!
他的眼睛布着血丝,像极了捕猎的狮子。我趁着他打累的时候,翻身想逃,却又无端惹来他的怒火。他嘴里低吼着“敢逃”?顺势用他硕大的手掌,抓住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往地上撞去。直到我被撞的,不省人事、瘫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额头一阵冰凉。当我醒来时,他正拿着冰袋帮我敷头,
我吓的不由蜷起双腿,向后退了两下,双手捂着肚子。惊恐的看着他!
他一把抱住我,喷着满嘴的酒精混着泪水和鼻涕……哭着求我原谅他。他抓起我的手一下又一下的往他脸上打去。我呆坐在那里,两眼空洞的望着,床头上那张两人手捧鲜花幸福相望的结婚照!
回过神才发现,他跪在我面前,大耳光、大耳光的抽打着自己。
寂静的黑夜,那一耳光,一耳光的抽打声,像是在鞭挞着我的灵魂。
那一夜他说“对不起我喝多了”“求你原谅我”“我好害怕失去你”…………他说了很多,我却一句也没听见。直到我觉得累了,所有的声音都越渐越远……眼前也开始模糊了,脑子里像是充满了氧气,轻飘飘的!
我想所谓的灵魂出窍便是这般。当所有的想法和思绪都放空时,灵魂则变得清而轻,肉体则变得浊而重。故而灵魂可以脱离身体,称灵魂出窍。
清晨我醒来,发现他拥我去睡。看的出昨夜他抱的很紧,以至于现在从他怀中出来,都不是件易事。
我悄悄的来到洗手间,望向镜中的自己,满脸的淤青,头发散乱,红肿的双眼……
“啊”!我放声大哭,像发了疯似得往门外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魔鬼。
他一把把我拽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求我原谅他。眼睛望着我的肚子,他说不为了他,也要为了孩子!我抚摸着肚子犹豫了,他或许看出了什么,紧接着他发誓,如若在碰我一个指头,他必然不得好死。
我坐在那里很久,当时不知是信了他的誓言,还是为了未出生的孩子!
又是一年的二月,草长莺飞,万物苏醒,本该是一个美好的春天,然而当我亲眼看到的这一幕,仿佛我的冬天从未离去。
柳树下,一男一女正坐在那里说着悄悄话。女孩子不知被男人逗了什么,娇羞的朝男人胸前锤了一下,男人顺势将女孩搂入怀中。
河对岸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的驼色大衣的右手上,掉了一枚我还未来的急缝上的黑色扣子。!
我不愿多想,毕竟他们是背对着我的,或许一切只是巧合呢?我拿出了手机,按了拨号键,许久!我又放下了。
我对自己说,孩子一个人在家,我得赶紧回去,不然老公回家该骂我的。是的,就是这样,老公或许现在正在发脾气呢。想着我就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到家孩子还没有睡醒,粉嫩的脸蛋,嘴角还挂着微笑。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想着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刚才的那一幕,我不愿多想。
很晚他才回来,可能怕吵到我们,他蹑手蹑脚的在我旁边睡下,中间隔了条缝。我们的床很大,大的让我觉得中间的这条缝也莫名的大了起来。
过了许久,我起身下床,抱起他那还有体温的驼色大衣,把掉了的扣子,一针一针细细的紧紧的缝上。我生怕它们还会掉了似的!
我努力的委屈求全的经营着这个家,我对自己说“女儿不能没有爸,不能没有妈,更不能成为野丫头”!我说,铁树尚且能开花,更何况我的婚姻呢?
终究我还是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家暴在我这里真的只有0次和无数次的区别,誓言真的是在什么都不能给的情况下才会发誓,而我的婚姻真的不如铁树……!
我接到那个女孩的电话,她哭着和我说“她和我老公认识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当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她放弃过,挣扎过,但那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他的一个电话”她还和我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她不能没有他,(我正想着,多么俗的台词)
门开了,我老公进来了.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手里的电话,电话那头女孩仍哭着叙述着他们的相思。
老公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手中的烟头忽明忽暗……
“要不,我们离婚吧!”“我……不能让她等太久”
我就在那里,不说也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低下头又说“我真的不能辜负她”……
许是站的久了,我的头有点晕,有点沉。我抚着墙缓缓的走到沙发旁坐下。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好让自己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狼狈。
“还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也会害羞的把头低下,不敢直视你的眼睛,手心里全是汗”
“你会带我去爬山,在高高的山顶上,骑着摩托车笔直的向下冲,我说我怕,你说,抱紧我,我便乖乖的抱紧你,心中果然没有那么怕了”
“你说……那晚会有月全食,我们就坐在房顶上整整一夜,直到我靠在你的肩上睡着,也没有看到”
“你和父母吵架,在马路上烂醉,我便陪你在马路上坐了一夜”
他坐在那里,双手掩面,长叹一声!
我继续说“当初我们也曾花前月下,也曾至死不渝……
一声又一声的叹气,他的头发早已被自己抓的乱糟糟了,灯光下,他闲的苍老了许多,他抿了抿嘴,站起身来,用沙哑的嗓音说“我对不起你,我们还是离婚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空荡的房间,只剩下我的哽咽与你的决绝。我无助的蹬在地上,任凭眼泪肆意的流淌!
我想用时间让你回头,你却用背影让我死心……